本来,这统统早已在大家料想当中。钱大昕自曲阜一归,便多与阮承信交好,厥后看着阮元无妻,也将孔璐华之事详加奉告。厥后,钱大昕也收到了孔宪增的来信,想着固然本身无官无职,毕沅却有能够帮上这个忙,因而向毕沅先容了阮承信,也同阮承信打了号召。只是他实在不肯再与毕沅见面,前面与毕沅也只要手札相通。毕沅得知阮承信也是精于《左传》之人,又是阮元之父,当然情愿订交。
“你说的是‘乾隆御览之宝’?皇上好多书画上都加了印呢。”阮元道。
看来三人联婚之事,女儿在后厅已经晓得,并且也没反对。
他本就成心与阮元攀亲,也曾问过女儿心愿。固然孔璐华那日说是还要考虑,可厥后他再问女儿时,女儿却只是沉吟不答,再没有回绝阮元之语,想来是已经同意了。这时既然阮承信和毕沅也都开了口,那恰是求之不得。
阮承信道:“想是我家运数差了些,我几个兄弟,除了我以外都没有亲生孩子,大哥二哥之家,都是过继了儿子才得以持续。我膝下也只要伯元一子,想来父亲的亲孙子,竟也只要他一人。本来父亲在外参军之时,有降人俘获之事,常常从轻不问,应当多有阴德才是,却不知为何家中一向人丁不旺。”
毕沅或许都没有想到,如果旁人来做媒,或许孔宪增还会有一番踌躇,可此次来的人是阮承信,恰是他最想见面之人。又想着阮承信也有内阁学士的官衔,媒人资格也不消再提了,孔宪增又还能有何不满之处?一时也颇难自禁,笑道:“阮……阮老先生,公子我倒是见过几次的,公子这个年纪便已有如此作为,鄙人想着,那定是阮老先生教诲之故了。本日得遇阮老先生,原是鄙人的福分。”看毕沅神采,也自会心,道:“老先生,公子与我也算熟悉,如许说来,老先生也天然是鄙人的朋友了。眼下却有一事想劳烦老先生,鄙人有一子尚未订婚,毕总制有一女,听闻深得礼法,才貌俱佳。是故鄙人想着,这就给儿子定个亲吧。眼下正缺个媒人,阮老先生,可否看在公子的面子上,为鄙人做这一回媒呢?”
阮承信和孔宪增想着既然这门婚事已经十拿九稳,剩下的也不过是把“六礼”典礼一一行毕罢了。便一同取了红纸,添上了后代姓名。毕沅却也功德,眼看二人填写已毕,便拿过庚帖读道:“阮学使名元,乾隆二十九年甲申,正月二旬日生。孔上公的令媛名璐华,乾隆四十二年丁酉,蒲月二十七日生……湘圃先生,孔上公,我这个媒人本日做得值了!你们看,阮学使和孔蜜斯的生辰,的确是绝配啊!我帮人看生辰快三十年了,这但是我三十年来,看到的最相配的生辰。你二位就放心吧,这门婚事对你们而言,能够说有只要好处,绝无半点不当之处!孔上公,我想着,你就好生筹办,来年春暖花开,西湖之畔,绿水青山相映,你两家行上一场大礼……唉,恋慕,老夫都恋慕这两位新人啊!”(按阮孔二人生日依当代日历计算,阮元生于1764年2月21日,孔璐华生于1777年7月1日。)
毕沅见了阮孔二人神采,笑道:“上公、湘圃,看你二人这模样,我这媒人就算是做成了,是不是?上公却也无需焦急,湘圃本日前来,也已经筹办了一些礼品。湘圃是想着,伯元来年春季,便要到杭州仕进,这四个月里,纳采礼自会一一备齐。随后,就烦请上公将令令媛送到杭州,西湖十景,甲于天下,令爱在杭州与阮学使结婚,那恰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人间四美俱全啊!上公,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