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初三日,在京王公、百官齐聚圆明园正大光亮殿前,乾隆当着百官之面,让两名寺人搬出了匾后的匣子。鄂罗哩取来钥匙,乾隆亲手用钥匙翻开了匣子,道:“朕晓得,你们等明天这个日子,等了二十二年了。你们本日猜、明日猜,猜来猜去,朕都听到了,朕都听烦了。都觉得本身聪明是吧?那你们就听听,听听谁猜对了,谁猜错了。猜对了,没有赏,猜错了,朕也不罚。朕明天也把这份密旨给大师看看,如果另有不平的,就拿朕明天这份圣旨,和这份密旨对比一番,如何?鄂罗哩,宣旨吧。”
“你如许说,朕也信赖你。”乾隆并未多问,又道:“乾隆三十八年,你再想想,朕立的是谁。眼下,圆明园中宫门,除了这里的,勤政殿的,洞天深处的,另有左手边那座亮着灯火的偏殿的,都已经封闭了。朕已给那位皇子传了旨,让他彻夜到那座偏殿去暂候,明日一早,便宣布由他即位。”
这盏灯越来越亮,直向着大宫门方向而来,大师都清楚,想进入正大光亮殿四周的偏殿,需求从这里颠末。
“回皇上,主子十八岁就进了宫,本年五十八岁了,想来是整整四十年了。”鄂罗哩固然深知乾隆即将退位,却不敢有半分怠慢和多言。
阮元听着这番话,心中也莫名有些伤感。可思来想去,他总也不肯意去指责乾隆。
既然群臣已无贰言,永琰便出班而前,跪接了诏旨。自此今后,他即改名为颙琰,以免皇族避讳之难。而次年年号也终究肯定,为嘉庆元年。自此,狷介宗最后二十二年的立储之争,也就完整画上了句号。
那人道:“鄙人名叫广兴,家父乃是前中堂高文端公,现下在礼部补个主事。王中堂前日看着鄙人为官还算勤奋,便将鄙人保举给了太子殿下。说来鄙人倒是入赀为官,比起阮大人两榜进士,那可要差远了。”
别的,参与典礼筹办的官员中,另有一名翰林侍讲学士戴衢亨,号莲士,乃是乾隆四十三年状元。其兄长便是乾隆五十一年,在江南帮忙朱珪主持乡试,一同登科了阮元的戴心亨。是以阮元虽官职高出他两级,却一向视他为师。戴衢亨掌管文诰之事已有多年,此次大典文诰也由他一力撰写,倒是给其别人省了很多时候。阮元则与那彦成一道,重点商讨仪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