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元昏黄之间,俄然闻到身边香气浓烈,又怎能全无感受?可他转念一想,伉俪间的商定,可不能因为本身一时打动就随便弃而不顾。只在一边强自禁止,也垂垂睡了畴昔。
孔璐华道:“阮学使倒也诚心,好,那我问你,我之前与你也见过两次,你彼时与我说过,女子之才,亦当恭敬,品德才学,亦无关男女。又说你上一名夫人过世,你对她多有顾问不周之处。当日……当日你这一番花言巧语,竟然……竟然让我……让我也心动了,我当日见你不幸,还一再好言相劝与你。可这两年你做了甚么?你家中妻室之位暂空,却先纳了妾室,上一年你爹爹来我府上提亲,听闻你为了本来的老婆,发誓三年不娶,可当日你发誓不敷三年,竟又纳了妾!你……你这般虚与委蛇之人,却比那口口声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庸儒,还要让民气寒!也是我当日年幼无知,竟……竟对你有了情义,成果爹爹也不知你实在脸孔,便许了婚事。阮学使,你若只是这般见风使舵之人,那我……我劝你把这门婚事退了。至于男女之事,你更不要再想了!”说着说着,孔璐华激愤之下,竟然把心中早已倾慕阮元之事也说了出来。是以孔璐华话刚说完,便感觉不对劲,顿时面色潮红,可犹是端持着大师闺秀之态,直面阮元,不肯畏缩。
略一深思,阮元也只好道:“夫人想多了,这伉俪之事,本是应当处于你我二人之合意,若夫人不肯意,我……我能够本日只与夫人同床共枕,不做其他事。但是我听着夫人言语,仿佛对我……对我有些定见,不如夫人直接说出来,也好让我晓得,本身那里做得不对才是。”
这个夜晚也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想到这里,她也不由心神荡漾,悄悄解开了衣衿上的扣子,暴露了内里的肚兜。此时虽是深夜,她看不清楚,却也晓得肚兜之上,是她分开曲阜前亲手绣上的鸳鸯戏水。
想到这里,阮元也只得答道:“夫人,之前是我一心忙着公事,却忘了家事,让夫人多心了,这件事我确切要和夫人赔个不是。若夫人还不对劲,自本日起,我定当多寻些光阴陪着夫人。夫人才学德行,我都是晓得的,今后定然不会让夫人孤单。至于伉俪之事,若夫人不肯意,本日也先睡下吧。夫人芳华幼年,这些事却也不急在一时。”
直至亥初,饮宴之事方渐次结束,阮元也回到新房,筹办先完成最后的挑盖头与合卺酒之礼,至于伉俪之事,还是先问过老婆而定。房中两位侍女早已筹办结束,阮元入得门来,便有侍女将一杆秤递到了他手中。阮元挑下盖头,只觉老婆样貌便与三年前初见之日普通无二,只是这日孔璐华已上了妆,灯光之下,只见她面色白中泛红,眉如远黛,双目腐败,颠末口脂津润的双唇,更是说不出的鲜艳。饶是阮元常日端方持礼,这时见了娇妻仙颜却也不觉心动,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的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