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你接到的圣旨,是说各随己便吗?我记得皇上圣旨,说的是天下督抚藩臬,均要进献方物啊?”所谓藩臬,藩指布政使,臬指按察使,这二人均是外省按察使。
“阿中堂就别说了。”说到这里,王杰仿佛更加愤恚,道:“本年翰林当中,还真有好几个给和珅送礼的。并且你应当也传闻了吧?阮元竟然就是此中之一。”
不想阿桂却非常沉着,道:“巨人啊,阮元的本性你应当体味啊,平时做事,老是有理有据,跟和珅也没有太多来往。他送礼应当不假,可送礼一定是为了交结和珅啊?”
阮元晓得,王杰这个建议,不但能够让他制止因笔迹找人非议的题目,并且如果本身真的用心读书数月,不与外人交换,胡长龄等人听那彦成解释过了,再看阮元并未持续靠近和珅,说不定态度就会和缓。当下也再次谢过王杰和那彦成,便回会馆去了。过未几日,乾隆的八旬万寿之日也终究到了。
公然阿桂笑道:“阮元,你想乞假归家,尽孝只是一方面吧?更首要的,或许是因你给和珅送了礼,因此想着避嫌,你说是也不是?”
阿桂道:“如果如许,你设法倒也不算错。只是,这假我不能给你。我晓得你学问如何,你不致因为学行不佳就去避考。可阮元你想,如果你本日乞假,那明日你乞假的来由,也会成为别人乞假的来由。到时候如果大家都来向我乞假,我要如何应对?翰林大考,向来亦有文笔低劣,黜落降职之事。你这乞假的来由,莫非是要给那些不学无术之人做遁辞吗?我身位工头大臣,朝廷法度不得不遵,不能在你身上开这个先例。”
就在这时,门前仆人走了上来,向阿桂道:“老爷,之前阿谁来过我们府上的阮元翰林本日又来了,仿佛有甚么事,想请老爷答允他。”
阿桂打断道:“绎堂,你此言已近结党,切莫再提。我等为官,是为了上报君恩,下守本分,不是为了党同伐异的。何况王中堂就不想想,皇上为甚么早不放假,晚不放假,恰幸亏和珅过寿那两日放假?想来皇上内心也是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