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一起又过了张秋镇,折而南下直到济宁州,很快,济宁州和兖州的主试之事,都已经措置结束。但曲阜孔、颜、曾、孟四门后辈,向来只在曲阜招考,是以兖州主试已毕,阮元一行便持续东进,到了曲阜。阮元想着不管翁方纲所言金石还是乔书酉的观圣之愿,都与衍圣公府有关,这一年另有整整两个月,主试之事也不焦急。是故到了曲阜,安设下来以后,便同乔书酉一起,向着衍圣公府而来。
“乔先生?!”阮元又惊又喜,赶紧上前相拜。
阮元也笑道:“实在门生也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多少同年的学子,论经术学问也不在门生之下。可时运不济,有很多至今尚待拔擢呢。不过,门生有一事还就教员包涵,如果教员不嫌弃,便暂到门生这里,佐门生以铨选之事如何?”
乔书酉也赶紧回礼,看着阮元,天然也有些冲动,道:“伯元,七年没见了,我本来想着你那般聪慧,想来是能成才的,但这七年工夫,就升任三品学政,这……这我可没想到啊。我平生授徒,能有你这般出息的门生,真是……真是再无遗憾了啊……”
阮元道:“翁大人所言,莫非便曲直阜衍圣公之家?”
翁方纲笑道:“阮宫詹,你刚到济南,才坐下不到一刻钟,便想着朝廷公事,哈哈,也难怪皇上格外信赖于你。”说着取出一份票据,道:“眼下最要紧的,有兖州、曲阜、济宁州和沂州,本年以内,该当主试结束。接下来是莱州、登州、青州和武定,这些处所转过年来再去也不迟。”
阮元这番话,恰好说在翁方纲最对劲之处,是以翁方纲听了,也哈哈大笑,道:“阮宫詹,老朽可还记得,老朽是十年之前,才由少詹事迁了詹事,当时老朽可都五十岁了。阮宫詹做这詹事,也都有三年了,如许说来,你今后前程,必将十倍于老夫才是。”看着阮元身后,仿佛只要两个家人,三四个仆人,正在搬运转李,也赶紧道:“你们也不要站在那边,快过来,帮阮大人搬搬东西。”翁方纲这里侍从颇多,不一会儿,也就帮阮元把行李都搬上了岸。翁方纲也自拉着阮元,走到镇上一处茶社,寻了个位置坐下。
“伯元,我甚么也没做呢,如许未免有些……”
“你如果如许想,我也不拦你。只是你如许做事,显得太累。”
这些动静,对阮元而言都是相称首要,以是阮元也再次谢过翁方纲,翁方纲眼看学政事件交代已毕,便回京述职去了。阮元一行则独自南下,过了小清河,便进了济南城内。
阮元问道:“叨教翁大人,此人竟是何人,家在那边?”
阮元想着,此番初来外省,也该当公事为先,私事为后,便对翁方纲道:“下官还想请翁大人指教,眼下山东各州府,另有哪些是本年院试未毕,需求下官前去主试的?下官也好尽快到差,以免误了后学科考之事。”
阮元道:“多谢翁大人奖饰,只是金石之事,鄙人虽有耳闻,亲眼所见,倒是未几,还请翁大人见教。”
也就是从这一日起,阮元开端了本身的山东学政糊口,小半个月畴昔,学署、府学、县学的事都已垂垂体味清楚,下一步便是外出主试了。
翁方纲道:“那天然是这山东第一家……或许是天下第一家呢,至圣先师圣裔,千年礼乐世家,阮宫詹可晓得?”
阮元一行分开都城后,即沿运河南下,在张秋镇折而入大清河,一起到达济南府城之北的泺口镇,这是阮元离京后第八日的事。
三今后,阮元便和杨吉、乔书酉一道,清算了行装,沿运河南下去了。临行之前,阮元也把武亿的事奉告了焦循。焦循听闻武亿既是一方清官,又兼精通学术,自也佩服,便自告奋勇,情愿主动与武亿交换,阮元也叮咛他只谈学问,临时不要说入幕之事,待本身返来,机会成熟,再做下一步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