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资格本浅,升任侍郎,亦不敷一年,不敢再求升迁之事。”阮元道。
看着孔璐华这般神采,阮元也自感觉敬爱,但转念一想,孔璐华所言竟也有些事理,便又在腰间摸了一会儿,取了一串佛珠出来,道:“夫人,这串佛珠也是高宗天子遗物,但你看这珠子,倒也精美,想来是不分男女的,夫人如果感觉不敷,也把它收下吧。”
“好啊,大师可都听清楚了,夫子既然说了,就不要狡赖!”
阮元参拜以后,嘉庆也对劲的笑道:“阮侍郎,这一年来你在京中办事,也立了很多功绩了。即便有些事,朕能够不再考虑,但主持会试,敬襄大礼二事,俱是朝廷要紧之举,朕也看了,之前凡是有这两件事办得不错的,普通都会升迁要职。只是眼下,朕却有些难堪了,你本来就是正二品,想升一品,却也没有位置了啊?”
“皇上去旧立新,第一个能想到臣,臣已是不堪感激。”阮元听着嘉庆所言,仿佛也有些为之所动,但还是禁止了下来,持续问道:“只是臣不管年纪资格,都自发尚浅,就算去做了封疆大吏,只怕也难以服众啊?”
浙江原有总督,但乾隆时已被裁撤,此时浙江巡抚便可独掌一省军政。当然,清朝对督抚向来多有防备,浙江另有杭州将军麾下的八旗兵,浙江绿营虽能够听巡抚调剂,但提督、总兵任命仍然取决于朝廷,详细防卫作战事件,也取决于各提镇,是以巡抚权柄虽大,却也不至于谋反。嘉庆任命阮元去做浙江巡抚,在这一节上天然是放心的。
但进入清朝,巡抚权柄呈现了很大窜改,巡抚辖区逐步与布政使司重合,巡抚也正式成为处所官员,只是因循明故,普通仍需加兵部侍郎、都察院副都御史职衔。清朝又裁撤了很多巡抚,巡抚辖区也终究与布政使司合而为一,成为厥后的处所行政地区“直省”。到了清朝中叶,巡抚身兼绿营节制、赋税仓储、刑狱乡试、道府州县官员荐举、弹劾等大权于一身,在没有总督直辖的各省,巡抚便是一省之长,故而也有“封疆大吏”的俗称。雍正以后,因行“火耗归公”之制,巡抚每年也能够获得大笔“养廉银”的支出,以浙江巡抚为例,每年有一万两养廉银的进益。以是乾嘉之际,浙江巡抚也最是外省紧急之职。
“唉,书之、月庄,你们帮我想想吧。夫子他向来不拜佛的,本日送了这佛珠给我,是要让我做甚么呢?在家中拜佛祈愿吗?这家中没有佛像呢。”孔璐华持续调侃道。但话虽如此,另一边她却也毫不客气,从阮元手中取了佛珠下来。
但阮元先前做学政时,便已对浙江弊政,多有体味,这时又听了那彦成所言,天然清楚浙江海防也已日渐紧急。如此内忧内乱,本身一时之间,又怎能立即便有处理之法?是以竟是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沉默了很长时候,才勉强应道:“这……回皇上,臣为官毕竟光阴尚浅,所做的也不过是翰林、督学、礼节之事,却从未任过治民之职,皇上如此任命臣去做巡抚,臣想着未免……未免有些草率。”
“那也无妨,不过,眼下朕倒是确切发明了一个要紧职务,如果你情愿前去,对你而言,或许是个建功立业的处所。”嘉庆道:“朕现在正在调剂各地督抚,本来的闽浙总督长麟,朕想让他带兵声援川楚,玉德做浙江巡抚,也有些日子了,朕想着升他做闽浙总督。如许浙江巡抚的位置,就空了出来,朕想着面前可用之人,却也有限,但你是此中一个,以是朕想委你浙江巡抚一职。如何样,阮侍郎,你客岁便是在浙江仕进,此次归去做巡抚,也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