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过了几日,宫中传来了新的动静,宏亮吉言语多有不敬之处,但毕竟忠心为国,情有可原。诏免除极刑,遣戍伊犁。而永瑆也主动上表,辞去了军机大臣之职。工头军机大臣变成了庆桂,他夙来办事慎重,一时也无人非议。嘉庆又将兵部尚书傅森调入军机到办事,以确保职员充沛。
朱珪也安抚宏亮吉道:“稚存,话说返来,还是我孤负了你,年初带你来都城,我也没想到这很多,是我该给你赔个不是才对。但你也放心,我与伊犁的保中堂也有些交换,保中堂最是珍惜人才,我也已经给伊犁去了信,奉告保中堂你这件事前后委曲。到了那边,你尽管放心度日便好,依我看,说不定过不了多久,皇上就能放你返来了。”
宏亮吉却把本身文中之言忘了,只得道:“伯元,我常日就这本性子,骂过的人也很多了,说不定那句话说胡涂了,就把尊夫人也一并获咎了,若真是如此,我给夫人赔个不是吧。也是朱大人奉告我,皇上这一亲政,就下诏求直言,有很多人都给皇上上了奏表,我这又平活力,就写了那一长篇文章出来。唉,现在想想,做天子的,向来都有天子的心机,我也是真傻,还觉得能够与虎谋皮呢。若我早知如此,这一封上疏定是不上为好了。”阮元听着宏亮吉言语,竟已经垂垂不信赖嘉庆,可嘉庆对本身,对永瑆,又何尝没有保存,又何尝不是恩威并用?一时之间,不由也有些心伤。
“可他此举,却让天启天子如何去想?却让天下士人如何去想啊?阮侍郎,朕所见的天下,与你所见的天下,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啊?”阮元也清楚嘉庆深意,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永瑆对嘉庆天然忠心,但是他毕竟曾经是皇位的合作者,又与文人学者多所交换,官方言论,天然会更无益于永瑆而倒霉于嘉庆了。
或许本身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
“皇上,臣晓得,臣常日与那些学者文人,来往是多了些,可臣这心之所好,却也是改不得了。皇上的情意,臣也明白,臣一边兼着军机大臣,一边与这些好名好言之士来往颇密,实在是倒霉于皇上的。实在臣看了之前旧制,自乾隆二年军机处复立,成为定制以来(军机处始建于雍正七年,本来只是西北用兵临时设立,当时怡亲王允祥作为工头军机大臣进入军机到办事。雍正十三年雍正驾崩后,军机处一度被改成政事处,直到乾隆二年,才正式定立军机处为决策机构。),从无亲王入主军机处的先例,臣本是不该在军机处当值的。既然臣超越了先例,加上宏亮吉之事,让他先将奏疏递到臣这里,是臣有过,还请皇上惩罚于臣,革去臣军机大臣一职,听臣本身归家保养天年便是。”永瑆晓得,如果本身在政事之上不做任何让步,只怕嘉庆毫不会善罢甘休,因而只得自行引退,既为了救援宏亮吉,也为了消弭嘉庆疑忌之心。
“回皇上,所谓君子小人,黜陟与否,人各有所念,赵忠毅公既然主持选事,就只能依本身所知君子小人加以升黜,如果惑于众论,弃取踌躇,反而只能选出很多庸人。然赵忠毅公主持选事之时,杨、左、高、魏诸公一时皆得启用,可见其有得人之才,掌选事可谓称职。厥后小人猜忌于忠毅公,便将其所选之人,一并称为东林,实是诬觉得党,不敷为后代所道。并且忠毅公重处贪贿之风,力绝干进之弊,对于明季政事,也大有裨益。纵观忠毅公平生,他终是心有正气,尽忠报国之人。”阮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