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衫从里湿到外,贴在身上极不舒畅。杜岩把外头的斜襟袍脱下来,内里的件夹衣天然也是湿的。夹衣里紧贴着亵衣紧绑着扁扁的牛皮水囊,囊中还剩有水,顺着木塞上扎透的孔往外流。
姜九媳妇被唬得面无人色,从速包管,“哪能啊,我是甚么人,婶子还不晓得?难怪早上正房乱糟糟,又是请大夫的,又是哭天抢地的。听您老这么一说,豪情是至公子返来闹出的动静。”顿了顿又问:“您老经的事儿多,您看这事是真是假?”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再吓几次,也就没几天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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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里有件单衣,另有些粟米饼子,和一些零琐细碎的东西。他先把湿衣换下,再取出一小包药粉化在水囊里,然后在湿衣上撕了一块布,沾着药水把脸上、脖子、耳朵、双唇、双手上涂着的惨白油彩洗掉。
杜岩坐在角落里,要了一份翡翠莲叶羹,两个炸的金黄的油饼,就着两份小菜,边吃边听人闲谈。
陈福家的和姜九媳妇都在太守府当差。
位于庆州城南,有间快意楼,是家酒楼。恰是晚膳时候,大堂内坐满了人。这里有来自天南海北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