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听到这四个字,不由满心迷惑,定定地谛视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并不晓得内幕,见她说得判定,悄悄松一口气,柔声道:“如此最好。你要晓得,你我同是杨家的媳妇,你们的婚事又是我一手促进的,我不肯意看到杨家蒙羞、二郎受辱,你明白吗?”
百般丁宁,万般叮嘱,此时现在,也只要这一句。
杨坚深叹一声,闷声道:“父亲夙来严肃,我又自幼不在父切身边,实不知该如何开口!”
城楼高低,世人听得热血彭湃,将士们手举兵刃,齐声呼道:“疆场杀敌!扬我国威!疆场杀敌!扬我国威!”
独孤伽罗轻叹一声,身子向他移近些,悄悄靠在他肩上,轻声道:“你几个弟弟说的话,你又不是没有听到!”
这江山,是他的!这军队,是他的!这万千子民,也是他的!
独孤伽罗点头,对上他的眸光,刹时体味了他的心机,上前悄悄一抱他,含笑道:“我会等你返来!”
郑祁耶赶紧行礼道:“杨夫人,不敢当!”目光在她身上一转,见她一袭衣衫虽不华贵,却极其讲求,眼里多出些恋慕。
杨忠被她点破心机,长叹一声,将手里的棋抛下,闷声道:“大郎如果也如你一样善解人意,也不会做出本日的事来!”
一声喝令,城楼高低,轰然齐应,声震穹宇。战马嘶鸣,旗号蔽日,雄师浩大远去。
刚才,杨忠传闻杨坚当兵,大发雷霆,杨整、杨瓒担忧杨坚的安危,杨爽更是直言,杨坚是因为独孤伽罗要报私仇,才不顾本身安危投身疆场。
尉迟容神采乍青乍白,悄悄点头道:“容儿明白!”
“嗯!”独孤伽罗低应一声,再不说话。隔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既然如此,你放心筹办行装,父亲那边,交给我就是!”
“舍弟阿爽!”杨坚笑应,向伽罗和杨爽道,“这位是杨素兄弟,此次他和我是一同当兵!”
因为对宇文护的讨厌,宇文毓内心对云婵也充满了架空,只是,在这紧急关头,对宇文护也只能言听计从,当殿选定云婵为新后。
独孤伽罗浅笑,轻声道:“父子连心,父亲为大郎之心连伽罗都能明白,大郎又岂有不明白的事理?只是大郎也晓得,事有可为,有不成为,现在他一心为国除奸,父亲当引觉得傲才是。”
杨素听他引见,恍然想起甚么,转头一望,忙拖过一个少妇,笑道:“这是山荆郑氏!”
二人四目交缠,久久互视,直到第二声号角响起,才恍然惊觉。杨坚快速道:“伽罗,我走了!”
夜幕初降,独孤伽罗捧着一盏新茶前去杨忠书房。杨忠正浓眉紧皱,单独研讨棋局,见到她,长长一叹。
杨坚回神,摸摸他的头,轻声道:“阿爽,帮大哥照顾大嫂!”
这个成果不出统统人的预感,高宾、杨忠等人都不由感喟,悄悄为天王担忧。独孤伽罗想起前次御花圃相遇,倒觉那少女纯真敬爱,统统,或者没有大师想的那么糟糕。
杨忠皱眉,点头道:“你多劝劝他!”
那两人正在胶葛,被她一喝,顿时魂飞天外。目睹独孤伽罗肝火冲冲而去,尉迟容很快定神,对陆作谦顿足道:“还不快走!”以后顾不上理他,快步追上独孤伽罗,扑上前跪倒,急声喊道,“大嫂,容儿错了,求你千万饶容儿此次!”
尉迟容急得几近哭出来,连连点头道:“大嫂,我会与他有个了断,今后决不再见,求你不要奉告二郎!”
独孤伽罗昂首,向他嫣然一笑,玩皮道:“在你们眼里,父亲是严父,但是在伽罗眼里,他只是一个慈爱父老,又有甚么话是不能说的?”微微一顿,凑首上前在他唇上一吻,低声道,“等我!”说完敏捷起家,向屋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