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凝睇他一瞬,又看看杨坚,再看看殿侧跪着的四名仙颜少女,这才问道:“张太府,皇上选不选后宫,与这朝堂,与这天下何干?”
杨素明白她的情意,含笑领命退了出去。
“丽华!”独孤伽罗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法,“阐儿的生母死在你的手上,他年幼时倒也罢了,等他垂垂长大,晓得本相,岂能将你当作母亲?你说他是你独一的亲人,那母亲呢?你父亲呢?莫非全部杨家上高低下,都不是你的亲人?”
比及宴散,独孤伽罗向杨坚道:“那萧樯公主知书达理,出身尊荣,若能为我大隋太子妃,再好不过!”
杨勇见她发怒,再不敢相求,无法只得报命,退出殿去。
那位萧樯公主,倒是与当年的独孤伽罗如出一辙!
独孤伽罗和杨坚相顾惊诧,命人将杨素唤来一问,才晓得这一个月来,杨勇只在最后几日对付了事,倒是杨广日日出入驿馆,带着萧樯旅游大兴城表里,再问梁君萧琮,公然萧樯也已请命,此生非杨广不嫁!
御前设席,满朝文臣与太子杨勇、晋王杨广一同相陪。独孤伽罗见萧樯生得姿容绝艳,恰是女儿家的好时候,慨叹一回韶华流逝,向萧樯道:“本宫像公主这个年纪,正家逢大难,朝不保夕,还是公主有福。平常就曾传闻,公主才名,名满天下呢!”
张先叩首道:“回皇后,历朝历代帝王,无不是三宫六院,一为皇室开枝散叶,二为安宁朝中众臣之心!”
独孤伽罗气得直抖,点头道:“太子妃病体沉重,本宫来东宫这些时候,不见你问过一声,现在为了一个丧德的女子,你竟然暴露这副嘴脸!”恨恨咬牙,冷声道,“她自发得母凭子贵,想借这孩子挤进东宫的大门!勇儿,本宫本日奉告你,任凭她如何,本宫断断不会许她嫁入我大隋皇室,你死了这条心!”说完,再不睬杨勇苦苦要求,回身就走。
“丽华!”独孤伽罗痛呼,点头道,“当初大周早已民气向背,朝政混乱不堪,即使你父亲力保阐儿管理江山,也已经回天乏术,只要建立新朝,才气给人但愿。这一点,你没有看到,阿史那颂却早已经看破,以是她才决定禅位。”
独孤伽罗抖擞一下精力,含笑转头:“本日新迁都城,各位大人的府第也要安设,高大哥如何另有闲心缠着你?”
杨勇跪求道:“母后,云氏出身寒微,本就不比世家令媛,但是立妃以后,有母后督导,自会有所进益,还请母后成全!”
哪晓得她出门没有走出多远,就见杨勇仓促而来,见到她迎头跪下,大声道:“母后,云氏已怀有儿臣的骨肉,儿臣请旨,准儿臣纳云氏为妾!”
杨坚点头道:“朕就是为此烦恼。”
杨丽华抬头吞回将落的眼泪,咬牙道:“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你们管束大周皇室的一枚棋子罢了,你们又几时将我当作亲人?”说完退后几步见礼,冷声道,“此话到此而绝,请皇后留步,此生不必相见!”说完回身,毅但是去。
杨坚见她坦但是言,涓滴不为流言所动,心中更多钦服,上前一步与她联袂并立,点头道:“不错,如果朝中众臣只盯着后宫的恩宠才肯经心,这官不当也罢!”
看来,这是天意!
独孤伽罗吃惊道:“他二人久居深宫,与叛军能扯上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