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气得身子直抖:“云氏那等不知廉耻的女子,岂能与你母后比拟?你……你滚!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第二日回宫,独孤伽罗先将长安城内灾黎之事向杨坚述过,又转话说到高灵:“高颎阿谁女儿豪放尽情,瞧之令人耳目一爽。臣妾想着,她和勇儿幼年了解,也算情投意合,如果将她选为勇儿的太子妃,再好不过!”
尉迟容神情板滞,描述干枯,木然地立在墓前,望着修建得恢宏的新冢,心底皆是悲惨。她劝过的,她求过的。这一次出征,她老是心头不安,她但愿杨整不要去。可他还是去了,为了他哥哥杨坚的雄图霸业,搏命冲杀,战死疆场。
所谓哀兵必胜,目睹大隋气势如虹,陈国敏捷整军,做尽力回击,隋国雄师顿时受阻,几战下来,竟然也损兵折将,颇觉艰巨。
杨广立即跪倒领命,又道:“母后是万金之躯、一国以后,前去长安施助灾黎虽说可得民气,却也不宜孤身前去,儿臣替晋王妃请旨,陪母后一同前去!”
尉迟容昂首,忍不住嘶声大吼:“杨坚!独孤伽罗!不报此仇,我尉迟容誓不为人!”
生而为人,又有谁情愿背井离乡,沦为乞丐?又有谁不肯意父母、妻儿团聚,共享嫡亲之乐?而面前这数以万计的人,却阔别故乡,在这里风餐露宿,只为苟活于这世上。
杨整急道:“皇上,若等陈国各州府援兵赶来,我军怕会腹背受敌!臣弟请旨,率兵冲杀,誓要夺下建康城门,请御驾进城!”
杨坚气得在桌子上连拍:“朕如何会有如许一个儿子?!”
杨坚大怒,指向杨勇道:“身为太子,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大局,今后如何能服朝堂、安天下?”
陈军本已是强弩之末,眼瞧着杨整一死,隋帝哀思之下亲身率兵厮杀,隋将个个如狼似虎,以一当十,砍瓜切菜般直杀而来,城头短箭固然纷落,竟然不能反对隋军来势,不由心惊胆战,步步后退,那里另有胆量一战?陈军惶恐间想要退兵关城驻守,但是隋帝已如怒风狂卷,骤忽杀来,不等众将退回城中,早已率兵杀至,直突入城。
望着戍守周到的建康城,杨坚与独孤伽罗商讨,或者退兵十里,略作休整,挥兵再战。
独孤伽罗点头:“皇上,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天下狼籍已近四百年,北国积弱,陈国动乱,我大隋自当顺天报命,一统天下!”
尉迟容获得动静,心中不安,苦劝杨整不要出兵。杨整不觉得意,含笑道:“现在陈国不堪一击,我大隋整军五十万,是必胜之师,你又何必担忧?”
杨坚依独孤伽罗之计,当殿历数陈国国君陈叔宝二十条罪行,并发誓词要救陈国万民于水火,再命人圣旨复写三十万份,命人散往陈国。短短三个月,陈国公然民怨沸腾,呼应大隋圣旨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毕竟是本身的儿子,杨坚心中对杨勇再不满,也不能置之不顾,听独孤伽罗言之有礼,只得点头应允。
杨广听他言语中带出些讽刺,跟着笑道:“昔日樯儿在梁国时起居就甚为素简,嫁给儿臣以后,持家也极其勤谨,不过是施助灾黎,岂有受不住的事理?”
杨整所率将士见主将阵亡,军心顿散,而现在见皇后亲身伐鼓,天子挥兵杀来,顿时士气大振,齐声号令,个个奋勇,拼力向陈军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