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跟着杨忠回府,杨坚才忍不住问起这半天来所产生的事情。
杨坚倒还沉得住气,将高颎拉开,这才向宇文邕道:“方才宇文护命人将我父亲和高伯父、尉迟伯父一同请去,说是饮宴,我们恐怕此中有诈,以是才来找你!”
宇文邕本是找个借口上门,只为带杨忠等人安然分开,万没推测他说出这番话来,顿时错愕。目光向下投去,但见杨忠微不成见地一点头,天然是说,此事方才当真已经说过,他顺口道:“大冢宰慧眼独具,赏识人才,朕岂有贰言?”
宇文邕冷静谛视,不由心头微动。固然他晓得这三人在宇文护面前也像本身一样,都在粉饰着甚么,但是此时这些话听在耳中,听得出语出至诚,脸上笑意不减,眸中已多出些凝重,悄悄点头,心中暗自光荣:幸亏!幸亏朝中另有他们,他即使陷身宇文护的诡计,也不至于孤掌难鸣。
高颎拍拍他的肩,笑道:“今后你是九五之尊,我们都是臣子,岂有君恋慕臣的?”
独孤伽罗心念微动,俄然道:“伐齐一战,我大周损兵折将,必定还要招兵买马!大郎,我们何不将暗卫军拆整为零,归入军队,今后必有所用!”
宇文邕诧道:“会有甚么诈?”
公元560年四月,宇文邕奉先帝遗诏,继天子位,立阿史那颂为皇后,封宇文赟为鲁国公。
尉迟文姬吓到手足无措,连声哭道:“娘……娘……”却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大夫仓促赶来,一见赵嫣的伤势,先就心惊,诊一回脉,终究点头,向尉迟迥拱手,叹道:“蜀国公,夫人伤重,已经回天乏术!”
高颎急道:“事情告急,只怕等你想到万全之策,已经来不及了!”
杨坚点头,又跟着点头,含笑道:“伽罗无恙,只是这几日需求静养!”
杨坚等人在离晋国公府不远的巷子里焦心等待,没有宇文邕的号令,又不敢等闲冲出来,终究看到四人出府,这才悄悄松一口气。
宇文护向下座的三人望去,含笑道:“本日本宰请三位到府,便是替皇上请将!随国公、蜀国公都是疆场名将,不但能征惯战,还擅于练兵,将雄师交给他们练习,皇上可还放心?”
杨坚、高颎见世人再无贰言,这才依大家所长,指导如何去编入杨忠和尉迟迥所征的新军。直到将最后一名暗卫军送走,二人才向酒庄后院里去。
暗卫甲士数固然未几,却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佼佼者,一旦被编入军中,假以光阴,必会崭露头角,今后若当真要用兵,就不会只是一支暗卫军的力量。
即位大典盛况空前,大德殿前,大红地衣铺满殿门前全部高台和长长的玉阶,两侧彩旗招展,沿着大红地衣,一起顺阶排下,横成行,竖成列,在殿前广场上顶风飞舞。
跟着司礼寺人的引领,祭过六合、拜过宇文氏的列祖列宗后,宇文邕与阿史那颂身穿极新帝后朝服,高高站在玉阶上,接管群臣叩拜。看着万众拜伏脚下,高呼万岁,宇文邕神采沉凝,目光由最后的犹疑,渐突变得果断。
杨坚见她说到最后,眼底抖擞出一抹神采,晓得是回光返照,心中难过,点头道:“好!我承诺你,从今以后,文姬就是我杨坚的女儿!”
独孤伽罗不防,被他大力一挥,身子向后直撞。杨坚大惊失容,目睹她要跌倒,忙疾冲而前,一把将她扶住,连声问道:“伽罗,你如何样?你要不要紧?”
杨坚眼睛一亮,向杨忠看去。杨忠点头道:“不错,虽说兵权在他的手上,但只要我们应用得法,军队还是可觉得我们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