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兄弟正陪着独孤伽罗在厅里等待动静,见到杨忠返来,一齐拥上,独孤伽罗已顾不上见礼,孔殷问道:“杨叔父,我父亲如何样?”
焦雷一声声炸响,大雨如注,猖獗地抽打着全部长安城。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字字在理,顿时引来朝臣的一片纷议。杨忠、高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愤恚和不屑。
杨忠嘲笑道:“据我所知,数月前你因为负债被人追打,躲在楚国公府上数月不敢出门,如何现在楚国公一去,你就腰缠万贯?如此,岂能不令人思疑你这财产的来源?”
整座随国公府,氛围极其轻巧。
大德殿里,大周君臣都已到齐,秋官府大司寇豆卢宁虽年逾七十,却仍精力甚好,双目炯炯有神,高据案后,自带着一些威仪。
但是独孤信那里听他的话,犹高傲骂不休,两名侍卫抢上前,才将他的嘴捂住。
豆卢宁嘲笑一声,举起手中信函,冷声道:“楚国公固然已逝,但是朝中存有他大量的奏折,这信函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如此!
豆卢宁见萧左神采更加丢脸,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已经明白,点头道:“不错,此事确切可疑,本府马上命人查问这笔银钱的来源,萧左,你觉得如何?”
阿史那颂也被吼声惊醒,一把没有抓住宇文邕,只好跟着冲出门去。
萧左被二人一轮逼问,瞠目结舌,耳听着群臣群情,很多思疑的目光向他投来,心中更加惶恐,脑中一片空缺,那里还说得出话来?
独孤信听他假造究竟,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无耻小人,清楚是你卖主求荣,栽赃嫁祸!”
宇文护立即道:“天王,性命要紧,萧左又是首要人证,臣请马上为他诊治,案子押后再审!”
独狐信一窒,胸膛起伏,虽气得直喘,却也只能低头道:“是独孤信冒昧!”
独孤信一抓落空,身子跟着横撞,刹时将保护撞开,并指如戳,径取宇文护双目。他自知必死,此时雷霆一击,竟然凌厉万分。眼看只要一招到手,宇文护纵能不死,也落一个眼盲的了局。
跟着鲁国公宇文邕的回京,加上杨忠、高宾等人的主动驰驱,朝堂上一番唇枪舌剑,终究争夺到独孤信一案公开审理,统统的朝臣都可列席旁听。
独孤信见他竟然要下杀手,大吃一惊,指着他骂道:“宇文护!你丧芥蒂狂,必定不得善果,我独孤信在地府之下,也不会饶你!”喝骂声中,他向宇文护步步逼近,骂到后句,俄然之间,一手骤出,五指成爪直奔对方咽喉。
豆卢宁点头,表示世人温馨,才又问道:“萧左,既然你说是卫国公和楚国公二人暗害,你又如何晓得?可另有旁报酬证?”
宇文护微微皱眉,内心暗骂“笨伯!”,以拳掩唇,轻咳一声。
萧左被带上大殿,向上磕过甚,大声道:“卫国公与楚国公勾搭,企图行刺大冢宰,是小人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茜雪会心,抿唇含笑,退了出去,很快带人备上酒菜。阿史那颂含笑道:“阿邕,本日卫国公冤情得雪,恰我弟弟命人送来好酒,我与你小酌几杯,以示庆贺可好?”
独孤信点头,决然否定道:“并无此事!”
杨忠立在众臣当入耳审,此时见萧左说不出话,宇文护神采也变得阴沉,顺势出列,向上道:“司寇大人,杨忠有话要说!”
独孤信突然脱手,事发俄然,跟从宇文护而来的赵越等人早已经惊住,现在才回过神来,连声喝令。两名保护抢上前,将绳索绕在独孤信颈上,用力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