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宾面前一亮,向她笑道:“伽罗丫头又有甚么奇策?”
有人偷袭!
走到近处,但见来人竟然是一名容颜绝丽的女子,玷厥微微皱眉,疑道:“你是……”面前少妇,他似曾了解,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黑暗中,杨坚看到天牢大门翻开,向后悄悄挥手,身后一队人已无声无息地冲了出去,玄色的身影、涂黑的兵刃与夜色融为一体,直奔守兵。众守兵方才惊觉,还来不及呼喊,已被一刀夺命。
天牢门外已有一辆马车等候,其他犯人一哄而散,厥玷却被人径直塞入马车,跟着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窜出,将他夹在中间,不等他问上一句,马车已一起奔驰,向城门冲去。
到此境地,玷厥再也没法可想,只能点头承诺。
这位北国可汗,还算不笨!
归林居店门已关,高颎、吴江与几名兄弟已在店堂里等待。看到她来,几人齐齐起家相迎。高颎性急,抢先道:“伽罗,现在宇文护不但将玷厥截留,还那么热诚,北国气愤之下,恐会出兵啊!”
当初,为了减少伤亡,早早结束这场战役,伽罗献计先推玷厥登基,然后再擒他钳制北国,现在固然计成,却不料还是要被宇文护操纵。
此时,他身边两人取上面罩,右首之人含笑施礼:“可汗吃惊了!”
“天子会听你的?”玷厥扬眉。
杨坚轻叹:“当初北国进犯,大周不得已出兵,实为自保,随后请可汗来大周一行,也不过是为了两国再不起战事。那里晓得朝中有人作梗,现在只要可汗返国,才气保两国百姓的安稳!”
二人仍然不睬,拉着他直奔林中深处,晨雾已起,极目望去,只见一道纤细人影牵马而立,看到他们入林,那人快步向这里迎来。
宇文邕被她劈脸盖脸一顿诘责,不由心中暗恼,不悦道:“若不是北国侵犯在先,纵朕要挑起两国之争,也要师出驰名。现在他已是阶下之囚,难不成还要朕待他如上宾?”
阿史那颂见他说得冷酷,心中一冷,颤声道:“皇上,你要如何样才肯放他?是要北国割地?还是要北国进贡?或者,是要北国昂首称臣?”
跟着他的叫声,二层门外俄然传来一阵狼籍,惨呼声、惊叫声和兵刃碰撞声传来,伴着守兵的疾声大喊:“有人劫狱……有人劫狱……”
哪知杨忠、高宾二人对上他的目光,一个微微点头,表示不成与宇文护强抗;另一个悄悄点头,表示顺服宇文护。宇文邕看得内心含混,不知这二人何意,只是见二人不语,宇文护又一再催促,贰心中无法,只得取出玉玺,依宇文护之意,传达国书。
二层门外,赵统领扬声高问,却只听到惨呼声不断,并没有人回声,心中又惊又疑,向几人喝道:“你们留下,余下的人跟我出来!”他拔刀在手,一只手盖开口鼻,一只手挥刀向内直闯。
天牢大门夺下,另三队人也跃身出来,杨坚命李潇、马冰两队人留下守门,与高颎二人带队直闯天牢。
玷厥谛视三人半晌,垂眸凝神,问道:“你们要我如何做?”
吴江也连连点头:“杨夫人公然足智多谋,此事交给我就是!”说完再不担搁,向二人一拜,大步而去。
杨坚浅含笑应:“恰是杨坚!”
独孤伽罗嘲笑:“如果北国能够出兵倒也罢了,只怕群龙无首,立即就会内哄!”
阿史那颂神采变白,吃紧点头道:“皇上,玷厥是北国可汗,他若不能归去,北国必定又是一场大乱,到时无人束缚部族,恐怕大周也不能安宁。皇上纵不为臣妾,也要为大周想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