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独孤伽罗只觉此事难以捉摸,在妆台四周细心察看。目光落在桌面上,但见桌子上摆放着两枚耳坠和一支珍珠流苏的步摇,除此以外,竟然再也没有别的金饰,她不由心头微动,向茜雪问道:“暴徒进殿时,皇后身上的金饰可曾全数取下?”刚才茜雪说当时皇后正在梳头,头上的金饰必定是全数取下的,而阿史那颂身为皇后,又如何会只要一支步摇?
吴江看看独孤伽罗,再看看高颎,挑唇笑道:“方才盯金饰行的兄弟传来动静,公然有人拿着皇后的累丝金凤钗去变卖,掌柜的本来要报案,被我们的人压下了。”
高颎点头道:“我马上去调府兵,守住两端的路口!”正要出门,就见另一名兄弟仓促出去,低声道:“高大人,杨夫人,李文贵乔装出府,正今后街赶去。”
独孤伽罗目光向殿中一扫,见满地跪的宫女、内侍起码有十几小我,暴徒能一人一个,并且脱手敏捷,撤除人数相称以外,也应当熟谙这殿里的环境和奴婢所站的方位。
皇宫虽大,可也只是四周红墙,只要出动禁军搜刮,必定有个下落。但是若阿史那颂当真被人绑到了宫外,不要说长安城外,就是在这偌大的长安城,想要藏一小我,也轻易得很。
但是绑匪既不是宇文护,也不是杨素,又能是谁?
独孤伽罗低头凝神,沉吟道:“现在大周和北国开战,雄师方才出征,这个时候绑架皇后……”说到这里点头,判定道,“不!此事纵与宇文护有关,也断断不是他的本意!”
直到分开皇宫,高颎才向独孤伽罗问道:“伽罗,你可有甚么线索?”
独孤伽罗听得纤眉紧皱,点头道:“我们速速进宫!”说罢跟着安德拔腿就走。
近傍晚时,动静传来,变卖金饰的人进入后街的一条暗巷,因巷子人少,为防打草惊蛇,他们的人没有跟出来。
茜雪听她所问切中关键,眼睛一亮,赶紧点头道:“是皇后先发明暴徒,起家喝问,只是暴徒行动太快,还不等我们反应,就一人一个将我们打晕!”
杨素神采微变,转头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越走越远,不知为何,内心出现一缕畏敬。
独孤伽罗眼睛一亮,立即问道:“可曾命人跟上?”
一名兄弟也道:“是啊,这宫里找根鸡毛不易,现在出了宫,平常百姓哪一家不养几只鸡?没法将这鸡毛当作线索。”
独孤伽罗点头,与高颎二人同时施礼,告别出宫。
独孤伽罗点头沉吟,俄然想起一事,向吴江道:“当初清查宇文护私铸劣币,徐大哥曾经跟踪过两小我,我模糊记得,厥后找到一个叫甚么陈二的,就是发卖鸡鸭的小贩,是替那二人漫衍劣钱的!”
独孤伽罗皱眉道:“皇上是说,此事与宇文护有关?”下巴向殿外一扬,问道,“他们如何说?”宇文邕冷哼一声道:“能如何说,天然是矢口否定!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直到本日凌晨,这帮主子醒来才出声示警。”
吴江细心回想一下,点头道:“瞧穿着打扮,也就是平常百姓……”说到这里,眸子骤亮,看看高颎,又看看伽罗道,“那些人举止粗鄙,倒像是混迹贩子的地痞!”
茜雪不懂这此中有甚么辨别,只是茫然点头道:“是啊,是一人一个,他们有好多人!”
高颎与伽罗对视一眼,点头道:“说不定,皇后失落,就与这些人有关!”向吴江道,“速速命人盯住李文贵!”
近中午,前去晋国公府的人最早返来,说晋国公府统统如常,阿史那颂并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