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雪趴在地上,早已哭得气咽声丝,闻命忙将泪拭净,清算一下思路,答复说:“昨夜掌灯时分,奴婢正奉侍皇后卸妆梳头,筹办寝息,哪晓得门外俄然冲出去几个黑衣蒙面的暴徒,不容分辩将我们全数打晕,比及我们醒来,皇后就已经不见了……”说到这里,她向前膝行两步,再次叩首,“皇上,求皇上千万设法救救皇后,她在这大周再无亲人,所能依傍的也只要皇上!”
皇后无端失落,不要说天子宇文邕震惊,就连杨素也吃惊不小。固然说阿史那颂频频对宇文护不敬,但此时正逢大周和北国开战,若她在这个时候出事,必定会扰乱宇文护的打算。而他杨素身负皇宫的保护之责,这渎职之罪无庸置疑,纵宇文邕不究查,宇文护也不会放过他。
还好他们及时赶到,没有变成大祸。如果阿史那颂一死,北国和大周的媾和恐怕再不能达成,火线的将士也必定因为阿史那颂遇害而堕入苦战。到时候,烽火连天,两国不晓得要添多少无辜的冤魂。
茜雪听她所问切中关键,眼睛一亮,赶紧点头道:“是皇后先发明暴徒,起家喝问,只是暴徒行动太快,还不等我们反应,就一人一个将我们打晕!”
阿史那颂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身子瑟瑟颤栗,连连点头,喃喃道:“不……不要……”
杨素被她说得神采乍青乍白,咬牙道:“夫人言重了,杨素自知失责,自当请罚!”
独孤伽罗道:“暴徒固然熟谙殿中的规制,但是走得仓猝,又在这四周逗留过半晌,或者会留下甚么蛛丝马迹!”刚说到这里,她俄然眼睛一亮,低呼一声道,“有了!”她探手到妆台下,捡起一根鸡毛。
正在这个时候,但见吴江仓促出去,低声道:“有动静!”
高颎听到李文贵的名字,立时来了精力,忙问道:“如何个奇特法?”
被她一提,吴江立即想起来,一拍桌子道:“不错,是后街的陈二!当初我们就是跟着这条线索剥茧抽丝,独孤公子才找到钟非!”说完大拇指一竖,赞道,“想不到时隔一年,杨夫人还记得此事!”
高颎、伽罗二人得空去理门前的禁军,径入宫门,直奔寝宫而去。踏进殿门,只见十几名宫女、内侍跪了满地,宇文邕双手负于身后,在殿中焦心踱步,两人互视一眼,齐齐下拜,道:“见过皇上!”
独孤伽罗微怔,问道:“你是说,一人一个,不是一招一个?”
独孤伽罗与高颎对视一眼,都不由微微皱眉,心中暗忧。阿史那颂已经被劫整整一半夜日,时候越长,越有伤害,找到的机遇也就越迷茫。
独孤伽罗点头道:“阿谁时候,宫里还没有下门禁,御膳房更没有熄火,若真是御膳房的人,岂会没有人发觉?更何况,皇后的金饰都属定制,宫里的人不会拿走引火烧身。另有,皇后一个大活人,也没法藏在御膳房里!”
阿史那颂心头一个激灵,脑中顿时腐败,李将军?莫非竟然是朝廷的人?
另一人却道:“这么美的娘们儿,杀了当真是可惜!”
直到宫门前,恰遇高颎跟着另一名内侍仓促而来,二人对视一眼,顾不上叙话,径直进宫,直奔崇义宫。
独孤伽罗含笑淡淡隧道:“这些人虽说是贩子之徒,却与宇文护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络,而李文贵又恰好与这类人暗害,加上皇后失落也是三教九流的人所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