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浓墨从笔尖滴落在锦帕上,沙华情感崩溃,抛下笔,抓起锦帕,忽一阵北风吹开帷幔,将锦帕吹起,沙华没来得及反应,锦帕就已经被吹出銮舆,消逝在苍茫当中。
“若不是大将军忠心耿耿,怎能接受如此不公!”
沙华悲哀又衰老地喊:“杨坚啊……杨坚!”沙华的眼角扫视了隔壁的陵墓,“你为甚么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活着的时候你们在一起,死了她还要占有你?!来……来人!把这墓掘了!”
“是啊,独孤大将军交战大抵有五载了吧?”
魏文帝强颜:“平身吧!独孤爱卿信中另有言,安闲外交战以来,已稀有载未归,甚是驰念家人妻儿。恳请班师还都,不知大冢宰意下如何?”
魏文帝大喜:“快快与朕呈上来!”
“陛下此言差矣,国度也是家,当今,新开辟之国土甚广,边疆未稳,镇守边关、守土之责更是千钧重担,为大师舍小家,独孤大将军必定会深明大义!”
长安城,集市熙熙融融热烈不凡,一名传信的兵士快马加鞭,大喊着:“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让一让!让一让!”一起从人群中穿行而过,路人们纷繁向两边躲闪。
魏文帝有些不欢畅,还是忍了:“信中所言,是独孤大将军安定了叛军,光复了凉州,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一顶凤銮,在浩繁奴婢的簇拥下,缓缓前行,前面有兵士开道。
雪花儿如柳絮普通,缠绵在灰蒙蒙的苍穹之下。
宇文护是权臣宇文泰的侄子,是宇文泰的谋臣,也是继宇文泰以后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权臣。
城墙上绣着“隋”字的皇旗倒下,另一面绣着“唐”字的帅旗取而代之。不幸一统中原、盛极一时的大隋王朝,昙花一现,仅仅在中国汗青上存在了30多年。唐朝隋,初创了“贞观之治”和“开元乱世”,缔造了中原文明的顶峰,但是先人鲜知的是,不管是隋朝的一统,还是唐朝的乱世,都离不开一个鲜卑姓氏的独孤家属的四个女人!
恰是因为此次战乱,耗损了大梁的国力,西魏乘机打劫了大梁的大片国土。不幸,江左的富庶,禁不住此次战乱的袭扰,摆荡了国之底子。自此今后,奠定了北强南弱的政治格式。
身材衰弱的李虎,颤颤巍巍地跪谢:“谢吾皇,万岁千万岁!”
但是,梁武帝没想到的是,他成了东郭先生,引狼入室。因为南朝向来崇尚武功,而轻于武功,那些士大夫们看不起这个从北朝投降而来的武将,让侯景感受遭到了极其不公道的报酬,便于寿阳起兵兵变,这场兵变持续了四年之久,才被停歇下去。
硝烟满盈,长安城下尸横各处,旗号破败不堪,统统的统统,被白雪覆盖,更加显得苦楚、悲惨。
銮舆缓缓落下,沙华在奴婢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下銮舆。积雪固然只没过脚踝,沙华走起来,仍然非常得艰巨。
“启禀陛下,大将军独孤信火线传来捷报!”
一阵暴风拂过,吹散了沙华斑白的鬓角,也把锦帕裹挟了起来,直至消逝在无垠的苍茫中。
“太夫人,太陵到了!”一名清秀的奴婢禀报。
终究,来到了两座巍峨雄浑的陵墓前,没有了力量的沙华扑倒在墓碑上。沙华瞻仰着数丈高的墓碑,上书“大隋高祖文天子杨坚之陵”,上面雕刻着腾飞的祥龙。隔壁的陵墓,立着一样高的墓碑,雕刻着飞舞的凤凰,上书“大隋文献皇后独孤伽罗之陵”。
“雪纷飞,新人泪,尘凡能有几循环?忆前朝,旧人悲,乾坤斗转人已非!”
传信的兵士直奔到朝堂之前,将函件托付到寺人的手中,当即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