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纬哪故意机顾及这些,尽管让斛律光领兵攻打周国便是了。
高长恭把王妃放入到了纱帐以内,正待回身出去给王妃倒一杯水来,却被王妃死死搂住了脖子不放:“夫君,你不是想晓得伽罗跟我说甚么了吗?”
王妃便将事前筹办好的话,都说给高长恭听。高长恭闻言杨忠已经转意转意,情愿为大齐天子尽忠,只是因为这几年来一向推就,驳了天子的情面,有些难以开口,便讨情兰陵王。
高长恭进言,此番如果领着败军之师返来,宇文护便深知齐国的兵力真假,趁机率军攻打过来,也必然会稀有座城池的丧失。就算要撤兵,也必然要先打一个标致的败仗,让周军不敢冒进,方能保得齐国一时的安然。借机又向高位保举了杨忠父子,来由是,杨忠父子身为周国的降将,必然是深知宇文护的用兵之法,又有家国大恨,此番若让他们前去,必然是克敌制胜的了。
回到王府,高长恭看着酒醉微醺面色红润的王妃,便问道:“如何?他们是否提到了返国之事?”
高长恭又孔殷地禀报:“可贵杨忠父子转意转意,陛下却这般回绝,会寒了他们父子的心。”
高长恭立足:“她说了甚么?”
听闻斛律光举大齐一半的兵力攻打周国,杨忠固然并不看好,却也隐含着忧愁。斛律光毕竟是齐国的良将,杨忠在疆场上也与之较量过,并非是等闲之辈。倘如有幸让斛律光得了便宜,不但回不得故国,或许他们一家人在齐国的用处也就不大了。作为一颗没用的弃子运气就更加不成预感了。
王妃命随身的奴婢:“把伽罗蜜斯送的月光杯拿来。”
获得如许的好动静,兰陵王彻夜难眠,次日早朝之前,便早早地起了床,在百官还未醒来之前,已经等待在了高纬的寝宫以外。
“寒了他们的心?你如何就不想想,这些年来他寒了朕的心?他们想仕进就仕进,不想仕进就不仕进?把我大齐朝廷看作儿戏了?此事今后再议。”高纬玩着昏倒不醒的宠妃的手,怒斥着一旁的太医:“庸医,你们这帮庸医,朕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有何用?如果救不了朕的爱妃,你们的脑袋也就别想要了。”
王妃把高长恭推开,很不欢畅:“现在夫君和伽罗都是有家室之人,夫君却这般心中顾虑着她,有失礼节吧?”
又过了两日,宫中传来动静,太尉段韶和都督斛律光结合上表,长安城里的探子来报,周国当前宫中混乱,得空他顾,恰是进军的好机会。高长恭深知宇文护担当了他叔父宇文泰的用兵战略,越是内部不稳,越是要加强边防,此番宇文护定然是加强了边戍保卫,冒然打击必然是损兵折将。四年之前宇文护残杀忠臣独孤信和赵贵,本来是周国戍守最亏弱的天下,何如高纬方才即位不久柔嫩寡断,错过了一统北方的大好机会。
王妃说罢一饮而尽,飘飘然吟诵起了曹操的《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多少?比方朝露,去日苦多……”
王妃看着高长恭木讷的模样,笑着拍打他的肩膀:“看你吓得,即便是你真的纳了她做王妃,我又如何管得了?我但是汉人的大师闺秀,如何能够这般小家子气?你啊,就是小肚鸡肠,冤枉了人家杨大将军。”
王妃搂着高长恭的脖子,两人眼神对视,高长恭被王妃的酒后腮红的面庞沉醉了,美人在怀中,相看两不厌。
此时的伽罗方才发觉本身又身怀六甲,正筹算跟杨坚说,却被吕苦桃禁止住了:“这般时节不能奉告,男人上阵杀敌最忌讳的便是用心。”
吓得太医颤抖地趴在地上,高长恭只好泱泱而去,这一日的早朝天然是打消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