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要去那里?”伽罗问道。
赤练马走到杨坚的身边,额头蹭着杨坚的脖子,眼睛里暴露了久违的高兴。
伽罗在杨坚的身后再看着他那熟谙的背影,又情不自禁地紧紧抱稳了,脸部贴着他后背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好久未曾感遭到的温热。自从杨坚出征以来,伽罗的驰念之情以及听到杨坚的凶信对杨坚的担忧,此时都烟消云散,仿佛是暴风雨过后的朝霞,美而宁静。
伽罗上马,和杨坚久久对视,两人相顾无言,只是泪千行,流着流着泪便笑了,笑着笑着便又哭了。伽罗很想抱着杨坚一起哭,杨坚却躲着伽罗,不让她靠近,生恐身上的脏兮兮玷辱到了伽罗整齐的衣服似的。杨坚的这一行动更是让伽罗肉痛,便将杨坚紧紧地抱住。
杨坚哏哏地握紧了拳头:“如果让我抓到斛律光这个奸贼,必然要把他碎尸万段。”
本来斛律光带着齐国雄师和周国名将韦孝宽对峙,韦孝宽和杨忠一样,同属于西魏的十二大将军,只是韦孝宽在宇文泰的麾下,乃是宇文泰虔诚的部下。韦孝宽的技艺和策画并不在杨忠之下,有的时候还赛过杨忠一筹。
恰是因为杨忠父子的军功,引发了段韶的防备心,便去信给了斛律光,表示斛律光勾搭韦孝宽。本来杨忠的作战打算是带着五千轻骑奇袭韦孝宽的粮草后勤,却被韦孝宽用心派了一个刺探敌情的尖兵让韦孝宽抓住,将这个动静流露给了韦孝宽。
伽罗上马见过了杨忠,才晓得杨忠身患沉痾已经有几日了,之时这荒郊田野很难寻觅草药,若非是杨忠本就身强力壮恐很难过畴昔。杨坚每日出去在田野寻觅草药,运气好时便能寻得一两株,运气不好时便如同本日白手而归。伽罗细心辩白杨忠的面色,满面的灰尘之下,确切蕉萃了很多,便更是肉痛不已:“父亲已经如此,夫君为何不带着夫君回到虎帐当中,那边有军医有草药,父亲也不至于此。”
马儿在茅草屋前停下,打打盹的杨忠听到马蹄声,便展开眼来,见到了赤练马以及伽罗也是十二分的惊奇。正待要起家之时,却不知为何腿脚有力几乎摔了。杨坚吃紧地上前去搀扶:“父亲,你不要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