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伽罗,一向在佛堂里祷告,已然是六神无主了。
杨坚细心打量了那人的背影:“仿佛有几分的熟谙,却想不起来是哪位。”
仆人却道:“那人不说,只教少主和少夫人出门迎候,他还说是来救我们百口人道命的。”
茱儿见杨丽华又入宫来,固然欢乐,却也晓得必然又是伽罗派来的。再一看杨丽华身后的杨勇,身子仿佛高了一些,气质仿佛更儒雅了很多,正迷惑之时,杨丽华对身后平生令下:“还不将他们拿下?”
却在一旁的杨广有了主张:“如果高叔父不介怀,何不扮作我等兄弟?”
杨坚上前见礼:“先生在上,杨坚有礼了。”
“如此话长,却让我在门外与你们报告吗?”高颍用心卖了关子,“老夫人安然无恙,你们无需担忧,还是先处理了迫在眉睫之事吧!”
伽罗不屑:“夫君还看不出来此人是谁吗?”
伽罗和杨坚大喜过望,真是盼甚么来甚么。
高颍道出了茱儿中了宇文护奸计的本相,倘若并没有在大冢宰府中搜索到郁久闾母子,宇文护必定会反咬一口,逼着宇文毓搜索后宫。倘若平时,宇文毓还可念在伉俪情分上,也不会治茱儿太重的罪恶,但是圣旨已下,又岂能出尔反尔?再如果通同好的郁久闾伪证茱儿念在与魏文帝的旧情,不平气这么些年来被宇文毓萧瑟,筹算光复大魏等等言语,必定是殃及了杨坚和李昞。
这可让伽罗和杨坚难堪了,此乃承平乱世,并不比前朝的乱世。即便身为皇亲国戚也并非是想入宫就能随便进入,伽罗乃是女眷,便利了很多,倘如果杨坚和李昞,也得有旨意方才得入,高颍想入宫,真乃是难上加难了。
宇文护的这一招借刀杀人甚是暴虐,病急乱投医的郁久闾信赖宇文护会搀扶元钦,附耳才倾力共同,却并不清楚宇文护的为人,不过是为了借她之手,将杨坚和李昞这两个有气力的异己肃除。宇文毓没了左膀右臂,宇文护重掌天下便是指日可待了的。
就在大师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仆人上前来禀报:“太夫人,太夫人,内里有人求见少主和少夫人。”
杨坚也很不测,冲动地将高颍紧紧地抱住:“真没想到你会来,这十多年来,你在那里,为何没有音信?岳母大人安在?”
杨广和杨俊得了号令,上前便要将郁久闾和元钦缉捕。郁久闾自有习得技艺,元钦更是马背上长大,那里肯就范?便与杨广兄弟争斗了起来。(未完待续。)
吕夫人更是抱怨:“皇后想来聪明聪明,为何本日却出现了胡涂?这等诛九族的大罪,你们独孤氏还要扳连我杨家到何时?”
仆人得了吕夫人的命,正要转成分开,听到对话的伽罗从佛堂里出来:“且慢,母亲,既然此人敢如是说,必定是一名高人,我且叫上夫君一起出去驱逐。”
杨坚奖饰高颍果然是足智多谋,竟然看的如此透辟,却问该如何应对。
在这非常时节,听到有人求见,吕夫人天然是心慌意乱,误觉得是陛下派人来问罪的:“那人姓甚名谁?”
吕夫人更烦了:“是那里来的疯子,竟然在我府上口出大言,赶出去便罢!”
伽罗从杨丽华口里得知,茱儿在祭奠魏文帝之时碰到了柔然长公主母子,并将他们带回了宫中,便吃惊不小。将此事与杨坚商讨,杨坚更加惊奇:“现在陛下已经下旨,明日全城搜捕私藏前朝皇后和太子之人,如果搜到便治以重罪,旨在将宇文护一党斩草除根。却不想,竟然去了皇后的宫中,真是大难将至啊!”
高颍笑道:“这盘棋局的关头棋子就是长公主,她如果指认谁是同谋的叛贼,谁便是。想当初皇后娘娘的智谋乃是女中俊彦,却不知本日为何胡涂犯了险,更不知倘若陛下搜索后宫,皇后会如何应对,我要进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