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伽罗便请沙华来商讨,沙华却道:“想是你那丽华一厢甘心吧?却未曾听我家渊儿提起过,便是二人互有情素,也是因为孩子年纪小,不懂事理,这门婚事我是不同意的。”
高颍又道:“现在宇文护已经失势,陛下又掌控了兵权,他不会兴风作浪,倘如果将来他又********,却不好说了。”
伽罗便和杨坚议定,既然后代已经到了婚嫁之年,又相互有倾慕之意,不若两家就定了婚事,也是亲上加亲。
杨丽华很愤恚:“姨母不过是回绝了我母亲罢了,只要你执意同意这门婚事,以死相逼,姨母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岂会不承诺?清楚是你心中没我。”
吕夫人的心结解开了,高颍却一向是忧心忡忡,待到崔夫人和吕夫人分开以后,便对伽罗道:“我心仍然不安,杨兄弟此番去官,绝非上上之策,即便是陛下宽大,那宇文护也并非是上善之辈。”
杨坚想想也好,本来沙华对伽罗有几分的成见,如果能因为这门婚事,减缓姐妹两人的恩仇,倒也是功德。何况现在李昞早逝,沙华和李渊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如许一来,也能多多相互照顾。
伽罗难堪,却也不知如何是好,丽华劝道:“若父亲没有此意,外祖母一人也难为,还请祖母不要指责外祖母。”
杨坚从朝堂之上返来,辞去了大司马之职,如释重负,俄然感觉一身轻松了。刚进了府门,就迫不及待地一起小跑,如同六七岁的小童普通。
李渊不知所措:“丽华,你且听我说,之前并非是在骗你,可现在不是姨母反对,而是我母亲不同意,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伽罗更是心寒:“却苦了你们母子,此事临时不提,待今后再议。归去转告你母亲,前番之事,我并未挂在心上。现在奸臣又重回朝廷,我等举家离都,你们母子在都城,在朝堂之上,必然要谨慎为上,如果有难处,去往清河送信,我和你姨父必当极力帮忙你们母子。”
吕夫人这才宽了心,抚摩着杨坚的手:“只是苦了你了。”
“你为何撺掇我儿去官,这但是干系到我杨氏一族的世代繁华,却只因为你阿谁女儿,便要置我们杨家不顾吗?”吕夫人非难着崔夫人。
看着沙华如此果断,伽罗只好问李渊。李渊听闻姨母同意他与丽华的婚事,天然是欢畅的了,却又听姨母说,他母亲是极力反对的,但愿他能劝劝母亲。李渊却踌躇了:“姨母,自从父亲归天今后,渊儿奉养母亲到处谨慎,不敢招惹母亲不欢畅。常常看到母亲在无人处感慨天命,以泪洗面,渊儿心如刀割。固然渊儿挚爱丽华,却不能违背母意,伤了母亲之心啊。”
却不知,此时的吕夫人已经是万分地愠怒了,正在和崔夫人辩论不休。
一家人做好了筹算,便清算了金饰筹办解缆,而杨丽华却有些恋恋不舍的模样。伽罗扣问再三,杨丽华才羞怯隧道出了少女之思——乃是因为担忧此去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李渊,故而有些不舍。
伽罗深思着也是:“倘若宇文护再来报仇,我们手无寸铁,岂不是他砧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
杨坚大喜:“夙来听闻清河崔氏乃是汉人的世家大族,数代以来,尊奉孔孟之道,在汉人里权势盘根错节,亦有很多鲜卑贵族凑趣崔氏,争相与崔氏结婚。现在能投奔崔氏,是我们的幸运。”
崔夫人也道:“固然我这个老婆子确切爱女心切,但是,亲家母莫非看不出吗?现在陛下和宇文护联手,便是坚儿不去官,也不免今后不为其所害。宇文氏多么诡计,可曾见得我夫君的了局?我是过来人,夜夜都梦见夫君当年的悲惨,我不想女儿也像我这般没了夫君,亲家母也想落空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