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却面露难色,仍然假装欣喜:“恭喜陛下,道贺陛下,攻陷了齐国这个微弱的敌手,江左的陈国不敷为虑,一统江山便指日可待了,只是……”
杨坚只是沉默不语,伽罗也感喟,只要高颍仰天大笑:“公子啊公子,你真觉得这功绩是他尉迟迥想抢走就能抢走的?你也太高看了他。”
尉迟迥道:“如果此番大冢宰攻陷了邺城,其功劳更是亘古未有,只是不晓得陛下该如何前次他?”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宇文赟喝令道:“尉迟爱卿所奏朕感觉甚是有理,马上拟旨让杨爱卿回长安述职,大司马尉迟迥代替统帅之职,马上上任!”
面对亡国的窘境,齐国君民高低堕入了发急当中,而更发急的是长安城里的君臣们。眼看着杨坚就要拿下齐国,宇文赟想起来从本身的祖父宇文泰开端,就和高纬的先祖高欢一争高低,分裂了北魏,划河而治,从东西两魏到现在的齐周两国的对峙,谁都想征服谁,成果是谁都没有征服得了谁。现在这个欲望竟然就要在他在位的这一刻实现了,能经历这等丰功伟绩的帝王并未几,他宇文赟便是此中一个,必定会在史乘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宇文赟见尉迟迥欲言又止,察看他的面色,晓得此中暗含玄机:“只是甚么,但请大司马直言不讳。”
尉迟迥嘲笑:“自古异姓王便是祸乱的本源,莫说是异姓王了,便是本家同宗的藩王都不成信赖,同性的就更不能委以重担了,还记得汉初的七国之乱吗?再说这犒赏金银之事,陛下感觉以举国之富给大冢宰,能换得了他的功劳吗?”
那大臣进谏:“陛下,眼下乃是攻取齐国的关头机会,临阵换帅,恐给敌军以喘气之机。依老臣之间,从独孤信到杨忠,都是忠良,杨坚更是从未有过反意,对陛下忠心耿耿,更多时候高风亮节,陛下圣明,万勿听信谗言,误了大事啊!”
宇文赟替尉迟迥圆场:“尉迟爱卿乃是全军统帅的大司马,而杨爱卿为百官之首的大冢宰,一个掌管军务,一个掌管政务,这也是各司其职嘛,更何况现在朝中也有很多事情离不开杨爱卿来主持嘛,朕感觉这般安排甚是安妥。”
朝中有忠义的大臣明白尉迟迥的企图,反问道:“不知大司马所说的同宗本家但是你本身,大冢宰血战疆场两三载,就在这功成名就之际,你却要打劫这胜利果实?”
尉迟迥道:“岂有此理,你说我的话是谗言吗?‘忠良’二字并非是写在脸上,你安晓得杨坚没有反心?就算杨坚之前忠心并不代表他会一向忠心,我传闻杨坚攻陷齐国的每一个城池,不让将士扰民,更不劫夺百姓和衙门的财物,大开粮仓,口碑甚是杰出。这等不贪财只图民气之人,其志还不较着吗?清楚就是有帝王之心!”
尉迟迥的话把宇文赟问住了,宇文赟愁眉不展:“以卿之见,该如何是好?”
因而,杨坚便带着伽罗、高颍和杨广踏上了回长安的路程,杨广一起唠叨:“父亲,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干吗要听那不识好歹的天子的?我看着尉迟迥就是来抢父亲功绩的,干吗要在这个时候把我们浩繁兄弟鲜血换来的功绩拱手让给他?上面的很多兄弟都不承诺呢!”
“依臣之见应当速速将大冢宰召回,另择统军之帅。”尉迟迥说道:“将这不世之功让给陛下的同宗本家,能够处理面前大冢宰功高震主之困。”
尉迟迥冒充惺惺:“夫人切莫要如此说,陛下也清楚国丈大人的劳苦功高,皇后娘娘听闻国丈受了伤,担忧死了,必然要陛下召返国丈归去医治方才放心。这火线刀枪无眼,恐伤了国丈的高贵之躯,还是由我们这些命贱之报酬之代庖吧。当然了,陛下也特地叮嘱过,这两三年来国丈大人的功绩都记取呢,归去一并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