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躺会儿吧!”只剩下陈嬷嬷,她是纳兰无双的乳母,又是服侍纳兰念长大的嬷嬷,身份职位都不普通。就连现在喜怒无常、残暴血腥的女皇都要给她几分薄面,纳兰念更是恭敬她。她对纳兰念是打心底的心疼,她看着自幼体弱多病的小皇子长大,对纳兰念比纳兰无双还要心疼……
“陛下息怒啊!”为首一名蛊医是官方享誉盛名的蛊术了得,他揭了皇榜进宫给二皇子治病,那里晓得这病竟是如此毒手!“陛下,殿下这病是自幼构成的,寒毒入体,侵入脾脏骨肉,这脾脏是人最脆弱的处所,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性命……殿下身娇体贵,草民不敢冒险啊……”
即便睡着,他惨白病态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愁闷却非常安然,仿佛一睡就不起,永久睡去般……
“你在门口候着,殿下醒了没人服侍可不可。”走到门口,陈嬷嬷招了招手唤来门口的一个小寺人,小声叮嘱他,让他守在帘子后。
=谁不知女皇喜好研讨驻颜术,不大笑不起火,快四十岁却保养得和十八岁的大女人普通花容月貌。现在没了那漫不经心的轻笑,面上带了引而不发的肝火,这下子统统太医都自发性命不保了……
纳兰无两边要隆起眉,而后想到如许轻易生出皱纹,又生生忍住,寒霜覆盖的面上又透暴露似笑非笑的魅惑众生的笑来,调子微扬,“既然皇儿你讨情,那朕便宽恕你这庸医的极刑,下去吧,等公主的药到了,你再好好给二殿下医治,到时候你要还拿不出本领来,朕――灭你满门。”
“嬷嬷你去歇着吧,不消管我了。”纳兰念伸出比雪缎还要白几分的瘦得骨节清楚的手掩着嘴咳了几声,看了眼手中乌黑的手绢上殷红的血丝,眉都不皱一下,始终无悲无喜地靠着软枕。钥国玄月比黎国要凉,但是也还是春季,他却盖着厚厚的棉被,身上的红色亵衣都是夏季的打扮。
纳兰念隔着纱幔点头,声音很轻很细,平凡人悄悄松松的一句话他却要用极力量,“嬷嬷去吧。”然后假装要躺下睡会,侧身背对她左手压鄙人面,手指中还握着带血的手帕。
里头咳嗽声停了,二皇子纳兰念温吞衰弱的声音再度响起,“母皇,蛊医方才……咳,咳咳,方才说的话……儿臣都听到了,他说得没错。可见医术还是了得的,母皇何不留下其人……等皇妹的药到了,让太医和蛊医大夫一同为,咳咳,为儿臣医治吧……”
太医们这会儿巴不得能够退下,蛊医更是,因而都行了礼退下。
“小的晓得了,嬷嬷放心。”小寺人一看就是个机警的,抬高声音就弓着身子在帘子后守着。陈嬷嬷对他的机警劲非常对劲,说了几句重视的,就出了门。
蛊医早就在纳兰无双抬手那刹时就面如死灰,这时听到二皇子替他讨情,当即叩首告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他就不该太自傲了揭了皇榜来给二皇子治病……他觉得二皇子只是身子骨孱羸,那里晓得已经是寒毒侵入五脏六腑,药石无用的境地!
钥国皇宫,永和殿。
“殿下,别说了,您的身子!”里头奉侍纳兰念的老嬷嬷心疼的声声响起,而后她也讨情道,“女皇陛下,您就饶了这大夫的极刑吧!”
纳兰无双这些年极少起火,这会儿她已经面色如常,不见悲喜。听了蛊医的话她面上得志之色一闪而过,然后摆手道,“拖出去……斩……”
纳兰无双的凤驾拜别后,纳兰念衰弱的声音再度响起,此时带了点怠倦,“都下去吧,本宫不需你们服侍。嬷嬷留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