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你还是引玉，吟雪的死，都有份。”高长歌没有温度的声音轻飘飘却带着寒意，“你下去陪陪我的吟雪好不好？她如果看到你，会很欢畅呢……”
郭碧儿死死闭着眼，即便双手捧首，也不能禁止这声音入耳，她一边眼泪鼻涕横流，一边失声尖叫，“不不，不是我，是引玉，是引玉打死的吟雪，我只是打伤她，要了她性命的是引玉，你去找引玉，找她啊……”
但是这又怪得了谁，满是她咎由自取，她作歹多端，这便是她的业障来了，吟雪的仇只报了一半，主子对郭碧儿尚且如此，引玉，真想看到你晓得统统时的惨痛模样。
她俄然抓住一脸惶恐之色的荷香，双眼透过她落在了远处，“只是只要我本身晓得，每到夜深人静，想到皇上宿在别的女人那，我就整夜整夜合不了眼。厥后我能接管了，皇上能够不宠幸我，我却还是一人之下世人之上的郭朱紫，但是你看，现在我连朱紫都不是了，乃至连郭尚书之女都不是！如果是高长歌的父亲犯了事，他还会……不，我如何忘了，皇上是连敬爱的女人的父兄都下的去手的人！哈哈哈哈，高长歌，我起码还是秀士之位，我的父亲起码保住了性命……哈哈哈，这个男人，你支出越多，获得的伤害就越大，高长歌！高长歌你看到了吗，你才是最不幸的阿谁！”
“主子――要不要……”身后的确站着一人，身上穿戴与吟雪生前爱穿的那件粉色裙衫非常类似的裙子，声音倒是弄月。
一双她再熟谙不过的蜀锦鞋，因为――那是高长歌曾最爱穿的一双……
“高长歌……”郭碧儿一刹时跌入谷底，好阴冷，像是天国返来的人的气味，不成能，高长歌已经了……“你已经死了，不不，必然是我看错了，来人啊，来人啊！”郭碧儿吓得浑身有力，软着身子爬到床边，扶着床沿，眼泪一向往下掉，好不惨痛。没人回应她，她惊骇地摇着头，不敢信赖面前看到的统统。
望着火线女子绰约的背影，弄月内心却想到方才她们在窗外听到的统统。郭碧儿入宫三年，黎湛都未曾宠幸过，是为了主子守身？但是主子当时的神采仿佛只是微顿，只是听到郭碧儿说黎湛对敬爱女人的父兄也能下得去手那会儿，她灵敏地发觉了身前人的一丝情感颠簸。好笑地摇了点头，挥去这些与她无关的邪念，弄月规复一贯的神采。
“不……不……不、要……”郭碧儿拼尽了尽力才吐出几个字，吟雪，阿谁每天像是百雀鸟一样在永乐宫上串下跳的宫女……她在这个时候俄然想起她的模样，她清秀的面庞，笑起来弯弯的眉眼，最后死前那亮得让民气惊的眼睛，那双眼至死都未曾闭上，就那样盯着她，盯着她们统统人……
“如何，才几个月，郭朱紫就不熟谙本宫了……”恰好女子开口，声音语气竟是与死去的高长歌无一点不同。
“偶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馥笙只是悄悄吐了一句，然后弄月就懂了，看着地上的郭碧儿，这个女人，从明天起就会日夜提心吊胆，心中的鬼祟出来一次，就会永久跟着她，直到她把本身完整逼疯，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