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至义咧嘴大笑“兄弟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我婆娘怀了身子你们也晓得了,明天我去送货的时候马宝山那窝囊玩意儿到铺子里推了你嫂子一把差点把我儿子摔没了,你们帮我找找那龟孙现在在哪儿藏着。”
鸨娘听水红裙女人这么一说,一掌拍在桌子上很有豪情笑道:“呀!可不是,竟然是大师门徒的哥哥,我们说甚么也要好好接待!”鸨娘见杜至义看了眼她放在凳子上的大腿难堪一笑把腿放下来,指着缠着杜至义的女人道:“阿香!去吧小红屋子里那死瘦子拖出来!”
“靠!关门!冷死老子了!”睡在最边上的人冷的直接把头全数缩进被窝里颤抖着喊道。
杜至义敲了门,等了老长时候才有一个男人披着灰玄色袄子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开门。
杜至义走到夜来香门口就被一阵脂粉味儿冲的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门口一打着哈欠正送客人的女人见着身高体壮的杜至义眼睛一亮,媚笑着依了上来“好哥哥,出去坐啊~”
梦里正在如许那样,吃一半扔一半花式吃肉的几人闻到肉味儿齐刷刷跳起来开抢,见到杜至义皆是笑呵呵的道贺。
刘威和周边的绝大多数住户一样都是从比较远的村庄过来讨糊口的败落户。两人渐渐熟谙还是几年前刘威刚从家里出来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个月也就一次去杜家的猪肉铺子买点卤肉打打牙祭,时候长了两人越来越熟谙,刘威更是能舔着脸让杜至义多给点肥肉。
“敲屁敲啊?大凌晨的扰人清梦!”
船埠后街和船埠只隔了两道街,杜至义想到那边脂粉腻人的花楼,干脆脚步一转舍弃了半刻钟就能到的近路转而绕了一大圈到了一大片混乱的院子前停下。
鸨娘听杜至义的口气就晓得是来找臭男人算账的,不是那家小娘子守不住相公让哥哥来把人带归去,就是亲哥来捉不争气的弟弟。鸨娘头也没抬,捏着嗓子道:“这位哥哥可真是好没事理,咱这处所每天人来人往没个一千也有一百,有银子就行,谁还管你姓谁名谁啊!”
“阿娘,杜家哥哥好不轻易来一趟你如何能让人站着啊?”二楼排闼而出一穿戴水红丝裙白净胳膊颈项大露的女人看到杜至义吃紧跑下来。
每个处所总有一个处所藏污纳垢,这里有这个处所最充满信奉的群体,更多的是被实际打击的得过且过的平淡者。
“马宝山就是明天一早来的瘦子,右眼角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