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平头男毫不是浅显的小地痞。云开好几次想施毒,却又顾忌大排档人多,不便利动手。这也是毒药的缺点,合适群攻但轻易误伤,以云开目前的施毒程度,远未达到老爷子那样指哪打哪的程度。
刚坐下不久,一个身穿白衬衣灰马甲的年青人走过来,胳肢窝里夹着个文件袋,指着他中间的位置问:“叨教这儿有人吗?”
“你不是卖保险的么?”云开一边跑一边撕下衣袖,当作简易绷带缠在伤口上,扭头鄙夷地对燕小乙说:“哥现在就要买不测伤害保险。前面的人都交给你了!”
一个黄毛小子眼看干不过对方,狠劲上来了,返身冲到担担面小店里找家伙。大排档里的兵器,不过是餐具杯具之类的,小黄毛瞥见云开两人桌上的啤酒瓶,眼睛一亮,一把抓在手里又冲了出去。
“管了有啥用?”常常在四周寻觅客户的燕小乙,见怪不怪地说:“渝都人脾气火爆,动不动就开擂台拉练。这块地段又靠近船埠,好几个权势争来夺去,三天一大战两天一小战,打斗的人被抓出来,关几个月出来接着打,都是些烂命一条的老油子。厥后差人也懒得管,只要不出性命,赶上了也只是遣散,眼不见心不烦……”
“惨了,惨了,我们现在咋办?”身后跟着十多个喊打喊杀的追兵,身边另有云开这个伤员,燕小乙吓得乱了方寸,咋咋呼呼地喊叫。
燕小乙见云开危急,端起手里的担担面,劈面向平头男泼去。平头男身形矫捷,赶紧侧身闪过,一碗红油面汤全泼在身后的小黄毛身上。小黄毛怪叫一声,拎着啤酒瓶就向燕小乙冲了上来。
“老板娘,来瓶啤酒,两个杯子!”燕小乙明显是个自来熟,非常热忱地说:“云兄弟你看,我们渝都的常住人丁超越一千万,恰好就咱俩在这儿遇见了,你说不是缘分是啥?有缘千里来相会,来,我们哥俩明天必然得喝一杯!”
小黄毛跟没闻声似的,拎起酒瓶在水泥台阶上一磕,变成玻璃匕首握在手里,气势汹汹地向劈面冲去。劈面一群人也亮了兵器,纷繁抽出腰间的短棍迎战,一个赤着胳膊双臂纹身的平头男人最是凶恶,双手各持一根短棍,对准小黄毛的脑袋劈脸就砸。
云开忍痛站起来,反手抽出桌上的台布,蒙头向对方罩去。三角刺只能直刺而没法扯破桌布,平头男立即被罩了个严实。云开这会儿才明白,对方不但是来找费事,而是想要他的性命,立即大喝一声:“燕小乙,走!”
平头男眼底闪过一阵凶光,右手直握的短棍一按一扭,短棍前端蓦地冒出一截锋利的三角刺,隔着木制桌面狠狠地向云开扎了畴昔!
他疼得直冒盗汗,却强忍着一声没吭。跌坐在地上后,他猛地伸出未受伤的腿,一脚踢向桌子,而平头男抽回的三角刺也再次扎了过来,却因他这一脚将身材推后了几寸,险而又险地避过。
很没眼色的燕小乙,还是喋喋不休地唠叨着,说神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神马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之类的口水话,还取脱手秘密跟云开加个微信老友。云开将他重新到脚核阅了一遍,打断他的话问道:“燕兄,在那里高就?”
“谢啦!”那年青人浅笑着坐下,开口时暴露一口乌黑的牙齿,显得挺阳光帅气。“我叫燕小乙。兄弟如何称呼?”
云开俄然有股激烈的打动,一脚将这货踹到门外,让他晓得神马是不测风云,神马叫朝夕祸福,趁便测试一下保险公司的理赔速率。可伸手不打笑容人,他又实在贫乏脱手的来由,只好一忍再忍,指着路边两伙正要干架的人说:“哥们儿,那些人才是潜伏客户,你何不去找他们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