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他手里的灯光,我伸脱手去看了看,还是白嫩的一双手,我这才气肯定本身的韶华是真的回到了身子上。
我低低地叹了声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本身尽是褶皱的脸。
师父走到还在地下挣扎着想要往外爬的韩画师身边,蹲下身问道:“这延寿笔,你从何得来?”
“可贵赵善防是个经心失职的官,彻夜看望百花楼虽未能找到线索破案,但也毫不会一无所获。”师父看着韩画师木然地往府衙方向走去,又转头打量了我几眼:“身子可还受得住?我们须得往义庄去一遭。”
我凑畴昔紧盯着画像,时候渐渐地流过,画像纹丝不动。屋子里一片沉寂,每一个呼吸声都显得万分沉重。
“老了就更欠都雅了……”我嗫嚅道,没想到衰老以后,人也愈发多愁善感起来,声音固然黯哑,但听起来还算温和,想来也不会成为一个惹人腻烦的老太太。
师父带着我赶在赵善防之前到了义庄,吴甲和殷乙已将那五具老妇的尸身从义庄里头挪了出来,候等在义庄近旁的野树林子里。义庄里的老鬼躲在门后,偷偷地看着他们,见我也来了,便冲我眨了眨眼,一回身就消逝在了义庄里头。
吴甲他们在林子里的空位上铺了些柴枝,那五个曾经如花绽放般的女子,便一字排开横躺在那上头,如同荼蘼过后枯萎的花枝。若非师父及时勘破了韩画师原是用了延寿笔在为祸,约莫此时,我也同她们普通了。我自想着,不免心有戚戚,不觉吸了吸鼻子。
“你……你究竟是甚么人,莫要浑说,我如何就同那毛延寿普通了?”韩画师犹在回嘴:“毛延寿所为,全在一己私利,我却分毫未替本身考量过,满是为救小妹离开苦海……”
“你救你的亲人,就能随便伤害那些女子,将她们置于死地了?”我目睹了那些女子的尸身,也几乎同她们一样,看他这般轻描淡写,顿时怒从心生,恨恨地诘责道。“你也莫要口口声声是为你小妹,你要替她赎身,不过是为了本身内心能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