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防意味不明地点着头，收起了眼里的些微迷惑，回身叮咛官差将仓房封门，又命人往孙记米粮铺子去查实，封账。
我与师父刚过了茱萸巷口的石牌坊，俄然就有人一头冲了过来，拦在我和师父跟前。
孙家娘子这时倒哭不出来了，呆呆怔怔地看着官差以圆木棍架起的孙大户，晃了晃身子，便往地下瘫倒下去。
师父讶然笑道：“赵知府谢鄙人甚么？鄙人不过是来替孙掌柜看诊，还因鄙人无能，未曾看好他。”
“你先莫哭，莫哭啊。”我慌手慌脚地扶着她绵软有力的身子：“你好好同我讲，究竟怎的了。”
方才听她描述玉林的病症，竟是与孙大户一模一样，我与师父才从孙大户家中出来，他自病发就一向锁在家中，何况孙家另有两个家仆教孙大户咬伤了，却并未呈现与他不异的症状，是以我考虑着，过出病气，是不肯能有的事儿，并且，那惹事的器物，看来并不在孙家。
孙家娘子神采变了变，为莫非：“仓房……怕是不当罢。”
归去的路上我问师父孙大户还能活多久，师父想了想道：“那不知为何的器物教他尝尽温饱，却不能立时就要了他的性命，估摸着，他很快便要死在观音土上头。我们替他看过诊，也许哪日夜里他就要登门了，你且等看罢。”
师父连连摆手，谦逊又不无遗憾道：“孙掌柜眼下看着略有了些转机，可毕竟是病灶未除，这点药力保不住多少时候。鄙人只是开药铺的，略懂些岐黄之术的外相罢了，手腕也只能尽于此了，夫人不若趁早再择良医。”
我教她的冲撞唬了另一跳，定定神，才发觉来的原是玉枝。
“孙大户如果死了，我们便再不能得知究竟是甚么样的器物流落在外，四周作怪了。”没能找出要孙大户吃尽苦头的器物，我总感觉这事并不算揭过。
“鄙人不就是以诊治分歧平常的疑问杂症为生的么，赵知府不也曾受过鄙人的诊治？”师父平和地回道，指了指孙大户：“这回，倒是无能为力了。”
我拉她不住，只得扬声呼喊了孙家的仆婢过来顾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