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十九却不解释,直奔书房而去。才换衣结束,就有下人来回:“英国公请大人过府一叙。”
“这么快?英国公怕一向重视着我们府上呢。”曹玉轻声细气的道。
真是……赔不是都如此别扭,她生的这幅好样貌,实在若晓得善加操纵,会是不错的兵器,少有男人能够抵当得了她的柔声细语吧?但是她毕竟只是个涉世不深的毛丫头,不懂操纵。
“呀。”蒋妩惊呼一声,手忙脚乱接住面纱,再抬眸看他时,面色难堪,更显得欲语还休,艳若桃李。
霍初六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甩辫子出了屋门,并关好了房门。
霍十九望着她娇柔的背影,眉头舒展。
霍十九表情又好了些:“甚么事?”
霍大栓带着人回到了京都城外往南边三十里处的田庄时已经天气大暗。男人们各自回了家,霍大栓则大步往田庄中那最大的院落走去。
他们宁肯回顺德府去耕地,吃糠咽菜都比现在这般过的欢愉。
“她不过是有些小聪明,胆量大一些,有些男孩气。可近些日察看,她喜怒都挂在脸上,实在不过是个娇纵坏了的小女人罢了。”霍十九幽幽道:“说不定,我还得感谢她。”
“和二哥哥在屋里说话。”
她唤声柔婉,含着焦心与祈求。
“我才没有这类哥哥。”霍廿一不屑的啐了一口,拔步就走。
霍十九“嗯”了一声,“他对哪一个部下能真正放心?走吧,随我去一趟。
宗子是腊月十九生人,取名霍十九。次子生辰七月二十一,取名霍廿一。幺女四月初六生的,就叫霍初六。
“还没,娘说等您返来再吃呢。”
才进院门,就有一身着水粉色细棉袄裙的妙龄少女迎了上来。
本来这类事劈面与女儿家说也是羞人。霍大栓见状不幸亏多言,只想着必然要家去与孩子他娘商讨一番,少不得要腆着老脸走一趟蒋家。
说来此处并非他们霍家祖业,而是皇庄位于京都四周的一小部分。他们不肯随霍十九去什刹海的宅子,甘心种田,是以小天子特地将此处拨出来给他把守,不必经管庄寺人的手,也不问他的收成,得了多少都是他们家的,只叮咛他图个高兴便可。
“罢了。”霍十九心又软了些,“此事不必再提,本日你也不必持续学端方了,明儿在来吧。”
霍十九本来愁闷的表情因疾走好了些,听了她娇软唤声未免心软,立足转头:“如何?”
霍大栓点头,“哎”了一声。
“是。”
蒋妩较着的松了口气,神采当即愉悦起来,“那大人好生歇着,我告别了。”屈膝施礼,干脆的分开。
霍廿一扔下花生皮,“爹,又是霍十九的事?”
“你娘呢?”
霍大栓见了幺女,喜好的笑道:“初六,用饭没呢?”
蒋妩点头,低垂螓首,似是不堪娇羞的模样。
赵氏皱眉道:“廿一,他是你哥哥,你哪能直呼名讳?”
霍十九与蒋妩出门相送,直将人送出了大门,眼瞧着十几名庄稼汉拿着锄镐簇拥着人分开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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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罢了。
一起走回府中,下人们噤若寒蝉,恐怕方才产生那般丢份儿的事大人会上心。
蒋妩略一想,便提裙摆小跑的追在二人身后,直走了大半段路,还是不见霍十九放缓脚步,气喘连连的叫了声:“大人。”
霍大栓诗书不通,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老婆赵氏诞下宗子时,他抓破头想不到个好名字,干脆就决定以生辰定名。
曹玉上前,轻声道:“大人,本日真是委曲您了。我早说过她配不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