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这是出甚么事了?”谢家老夫人扶着一个老嬷嬷的手从人群中走过来,世人很自发的让开一条道。
没多久,筱园里就堆积了一大群人,安氏不在话下,谢尚书听到丫头的禀报后,扔下一屋子的来宾也急仓促的来了。另有看热烈的一些仆人与几个外府的家眷。黑压压的挤在筱园里。
虽说贼人进府杀了人也不是甚么天大的丑事,但是几今后就是府里的大蜜斯出阁的日子,她有需求整得让人嚼半天闲语吗?
进收支出的人都在说着一件事,筱园里有人杀人了,已被关在了屋子里,正等着老爷与老夫人裁夺。
安氏讨了个败兴,归正屋子上了锁,内里的人是决计逃不掉的,遂唤过梁婆,“快去,将门翻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内里。”
但她一贯是八面小巧,又顿时堆了一脸的笑向谢老夫人说道,“母亲,儿媳已安排好了,那贼人断不会伤着您的。”
安氏倒是在心中将拆她台的谢尚书狠狠的骂了个遍,能将老夫人请来是最好不过了如何还赶出去?
安氏也是一张笑容的上前挽着谢老夫人的手,“老夫人不在暖阁里歇着如何来了这里?雪天路滑的您可要把稳身子。”
她到处让着安氏,安氏如何就容不下她?
“母亲,您还是归去吧,传闻贼人被关在屋子里头,万一那人冲出来,伤着您了,儿子不是成了罪人了吗?”谢尚书不附和谢老夫人坐在这里,心中则愤恨着这是谁将老夫人请来的?回身又斥责安氏,“还不快让人将母亲送回院里!”
而他所处的屋子又是在最里间,哪怕站在外间的门口也只能听到内里有人喊罢了,却听不清是男是女,更听不到说的是甚么。
“回老夫人,奴婢瞥见有人杀了婉女人,那人想跑时已被奴婢关在了屋子里,请老夫人示下。”梁婆上前一步回道。
夏玉言后知后觉的脊背垂垂发寒,要不是云曦拉着她不让她进筱园,是不是会撞上阿谁杀人犯?
或是被冠以与杀人犯同谋之罪?安氏请她到筱园本来是安的这份心。
“请”老夫人来的当然是绿珠,绿珠按着云曦的叮咛,只是与一个玩得好的丫头说“漏”了嘴,而那丫头又偏巧是老夫人身边当差的一等大丫头。
谢老夫人厉声说道,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着,凌厉的目光朝安氏一扫,安氏顿时见机的闭了嘴。
小厮们早传闻里头是个杀人犯,为了壮胆,每人还拿了根儿臂粗的棍子,七八个小厮恶狠狠的走到屋子前。
谢老夫人没看她,而是转头看向报信的梁婆,“你来讲说,是如何一回事?”
“怕甚么,不是有你在吗?另有护院呢!”谢老夫人不觉得然,她在这府里住了五十年了,从十来岁的不谙世事的年青少妇熬成了洞察人间统统肮脏事的老妇,她怕甚么?
这府里的一砖一瓦皆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盖起来的,她膝下无儿,却雷厉流行力排众议的将远亲家的一个幼儿收在膝下,一把手培养成了兵部尚书。
她口里虽这么说,内心早乐开了花,没想到来了这么多的人,又忙着多叫了几个仆人扶着老夫人坐到亭子里,又是递暖手炉又是递热茶又是搬火盆,忙得像服侍人看戏一样。
安氏一脸的对劲之色,忙唤过几个小厮,“快去,将那人给我抓起来。”
筱园里,谢老夫人捧着暖手的小铜炉,冷冷的眼神朝安氏瞟去,“那就从速翻开门,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谢府里行凶。”
再说筱园门口那丛紫竹林的茅草丛前面,夏玉言被云曦拉动手藏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