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厥后到堂屋,林得中便迫不及待地跳上饭桌,叫道:“爷爷又犯病了,非得说我是我爹。”
爷爷又犯病了。拿我当他的三子林士文了。
林老爷子俯身看去,本觉得林复声是要答复他的问话,却没成想,竟然是一诗,细心一看,不免皱眉。这毫无内涵的诗,写来又有何意呢?
“走吧!哑巴。”林得中说着跟林复声挑了挑眉,顺手从书案大将写了字的那张宣纸拿了下来,折一折揣进了怀里。
当代,大凡诗词多是感念抒怀的。要么评古论今,要么爱恨情仇,要么描述描述景色,但是,都得有个内容。可林复声这诗,写得却与任何事都不搭关,是甚么意义呢?……
“爷爷叫我们先来,他仿佛在找甚么东西。”林得中两眼直勾勾地瞪着桌上的饭菜,差点儿就要流下口水来了。
“士修!不要乱动!你又看不懂。快放下!”林老爷子冲着林得中皱眉沉声道。
“你这小子,说个话就这么语无伦次的。唉!一母所生,怎得相距竟如此之大?”林老爷子无法地叹了口气,接着道:“行啦!士文,士修,你们先去用饭吧!爹随后就去。”说着便回身到墙角的柜子处,翻开来,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些甚么。
林复声见老爷子叫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爹娘,见爹娘冲他浅笑点头,这才跳下凳子,游移地来到林老爷子跟前。
这模样,看着可不像是犯病的。林士修瞪了一眼林得中,不但话说不清,还满口胡言。
林士修一听这话,脸上的笑纹又多了几条,“好儿子”这清楚指的就是我嘛。难不成还会是说大哥嘛?可他为甚么要摸这小子的头呢?不管了!看来,爹是真要将那支笔传给我啦。
“爷爷!奶奶叫你用饭去呢!”这时候,林得中跑了出去,催促林老爷子和林复声去用饭。
林复声心中多虑,比来的确是没如何睡好。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与老爷子开打趣的表情。因而,抬起眸子,想了一阵,随即,滑头地抿嘴一笑,低下头,仍旧在整张宣纸的一侧写下几行小字:
至与雄鸡合。
林老老爷子还是一心钻在林复声刚作的那歪诗上,无认识地跟着他走了两步,俄然,一拍额头,“哈,我想到啦!”接着仓猝返回书案前,低头看去,半晌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