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本日，唤我一声‘先生’，只要这一声，我便收了你。”
李夫子方才抬起的脚，悬空中顿了一顿，游移半晌后，悄悄落下，微皱着眉头，实在不忍就此拜别。他昂首看了看天空，遂回身道：“好吧！老夫给你一个机遇。就看这天意如何吧。”
李夫子顺着孙女儿李嫣儿的手指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那日写得一手好字的小哑巴。再看他，虽是一身粗布短衣长裤打扮，倒是清清利利的，眉宇间模糊流露着一丝书卷气。
“那就等他能说话的时候，再说吧。”许氏酸溜溜的喃喃声，又在身后响起。
“唉！天意如此。”李夫子唉一声，回身欲走。
那叫智胜好吗？
“爷爷，这诗既然是小哑巴作的，那你就收他做门生吧。”李嫣儿拉着李夫子的衣衿，半央告地说。
听到这一声“先生”，李夫子更是欣喜，豁然回身，一双四周充满皱纹的眼睛，竟垂垂变得炯炯发亮。他微微弯着嘴角，稍显思疑，是否本身太爱好这孩子，呈现了幻听？“方才，但是……，你在唤老夫？”
“哈哈，是哑巴，是小哑巴。”李嫣儿看到林复声，就像见到大侠普通，并且是一个，能够不消刀剑，就能打败恶人的大侠，她欢畅地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拉扯着李夫子的衣角，指着林复声道：“爷爷你看，那就是前次镇子上，打败了那恶棍的小哑巴。”
就是到现在，林士修都未曾往他父切身上遐想半分。
李夫子沉默了。
林复声面色安闲，微弯着嘴角点点头。
李夫子点头深思，半晌他轻叹了一口气，对林复声的才调甚是可惜，摇了点头，无法道：“是啊，若不能言，读书无益呀。唉！算啦！”李夫子说着回身往陈家院外走出两步，“嫣儿，我们走吧！”
世人的群情声戛但是止，四周俄然变得静悄悄鸦雀无声。
“你叫复声是吧。”李夫子刚听杨氏如此称呼她的儿子，便记着了。
闻言，李嫣儿不欢畅了，鼓着腮帮子，两步跨到林复声的身边，扬起小脸，瞪着许氏，用清脆稚嫩的声音道：“哑巴可短长了，比好多能说话的人都短长。婶婶不要瞧不起人。”
世人不解，皆屏着呼吸，等候李夫子接着往下说。
“哈，爷爷，哑巴说话啦！哑巴说话啦！”李嫣儿离得林复声近，听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刚才那“先生”两个字，就是林复声小嘴一张一阖之间，收回来的。李嫣儿镇静地雀跃起来。
还会作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