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朋克头贱嘻嘻地笑道,“‘夫人’不会也给我一刀吧?”
如果不是偶尔有烟头儿上的火光从深色的玻璃窗前面闪现,你真会觉得,那边面是空的。
如果你还能鼓起勇气,不害怕劈面逼近的寒气,走上前去,伸去手悄悄敲击一下,就会发明,那实在是一块块钢铁铸成的盾牌,每一块都有十余米高,七八米宽。
细看了半晌,只见夜风吹将它们吹得瑟瑟颤栗,也没显出甚么非常。
在这长夜将尽的最后一段时候里,暗中是最稠密最沉重的,仿佛上帝亲手抛下的一方铅块,其庞然的程度能与背后的大山比拟。
可俄然,车尾像是颠了一下,朋克头顿时收住笑容,偏过甚,眼里冷冷的目光向车尾射去。
“妈的,阿谁大块儿头就是条疯狗,我干个婊子,关他甚么事儿?”
“我该说你甚么好?为甚么要杀了阿谁娘们儿?”坐在驾驶座上的他的火伴,一名右眼戴着眼罩的中年人烦恼地低声指责道。
就算你已穿过荒漠,来到相去不远的一两里地以外,放眼望去,还是只能看到一整块耸天触地的庞大暗中。
朋克头听到这儿,像被人挠到了痒处,抬头大笑起来。
盾牌的前面,是三十余辆被保护着的大型吉普,每一辆都是车灯尽熄,车窗紧闭。
那朋克头大步流星,已来到草丛面前。他站下来,扒开一丛荒草往里看,只见山脚下被草影袒护住的一堆堆碎石,另有一些砸烂的玻璃瓶和乱糟糟的塑料袋藏身在那边。
他的火伴不觉得然地撇撇嘴,意义是说,算了,还是鉴戒要紧。
如果你有充足的胆量深切这暗中,走得充足近,近到几近切近了山脚,就能看到一大片链在一起的高大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