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有书,下笔天然不俗。
关天纵轻嗯一声,神情怀缅。
一页不过十余字,全非常形。
如此贵重的一本字集,竟然送给了一名五岁大的小孩?
姚远文停了下来,略略平复了一下冲动,满怀希冀地望着关天纵,扣问道。
继而耳根泛红。
关天纵蓦地回神,“也好,免得林潇,误入歧途。”
姚梦美眸中出现惊奇的神采,似是被父亲一语点醒,在林潇二字中,捕获到了那股惊世骇俗的神韵。
如若不然,这本字集,足以成为翻脸的契机。
他已摸索出了成果。
跟从父亲练字十余年,原觉得识文断字早已熟稔于心。
姚梦一时语塞,双颊羞赧而红,伸手重抚额前发丝。
无数文人,哪怕耄耋老者,也只能今后生自居,尊称一声,先生。
可关天纵悠然落座,除了深不成测,还是深不成测。
而姚家父女面前,放着整整一本,数千字!
楷书刚正,孔武有力,一如军士万千,枕戈待旦。
愈看,愈感觉自惭形秽!
即便姚远文以书法见长,在晴川一隅还算驰名。
本身的名字,竟是在关先内行中,写得如此美好。
关天纵提笔蘸墨,挥手而就两字。
行楷草隶皆有。
这类人,只怕不是心有所属,便是见过无数倾城美人。
文无第一。
心中倒是愈发恭敬起了关天纵的为人。
去借一名小孩的东西?
镇南先生的真迹,平凡人平生哪得几次见?
林潇五岁,学业并不沉重。
可关天纵从见面到现在,眼神淡定安闲,绝无半点情欲掺杂。
关天纵悠然搁笔,淡然一笑,好似东风拂面。
另一边。
这本字集,于林潇而言,可以是书法之路上的一盏明灯。
姚梦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垂垂短促,跌跌撞撞地拿回那本字集。
姚远文和林潇,一老一少,端坐桌前,摊开字集,神情寂静,冷静咀嚼。
“这两字,送你的。”
笔迹疏疏朗朗,展转缠绵,既有文雅绝色之姿,又不乏儒雅超然之神韵。
当即就上前,对姚远文恭恭敬敬隧道了声谢。
中原,无人,能出其右。
笔法硬毫劲走,多骨微肉,反正收笔多回峰,撇如刃锐,捺似刀折,一勾一挑的姿势速率,一如长剑出鞘般凌厉。
隶书刚健,如走龙蛇,很有雄师连绵万里,保卫国土之势。
镇南先生的真迹,早已成了中原保藏爱好者的心头好。
这对叔侄两,真是如出一辙地让人捉摸不透!
书法之妙,全在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