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讲来,阿清睁大了眼睛,说道:“我们也晓得你开端所言并非实话,但见你受如此重伤,也就并没有多诘问。这半年来你待我们也是很好,爹爹说你是一个好人。若非如此,当日你伤养好以后便会把你赶出去。”古杨听她说完,呵呵一笑,阿清又道:“那甚么梅花庄啊!我之前曾听爹爹给我讲过,说他们庄主为人朴重,武功也非常了得,竟然不知他会是这类人。”
五毒教下清云寨的毁灭,是自西域云雾庄毁灭以来,首个西域魔教帮派被人灭口。碧云寨自布依返来以后,防备甚是周到,白日早晨均有人四周巡查,涓滴不敢掉以轻心。
当二人回到盗窟时,有几人正往正厅奔去,古杨二人也一起出来。进屋一看,已是有十余人围桌而坐。只见布依寨主已然返回盗窟,坐在正中,眉头紧皱,神采严峻。古杨与阿清见到布依如此神情,便知有严峻事情产生。布依见二人出去,点了点头,表示二人坐下。
屋中世人正要商讨布依走后的事情,俄然听得远处有‘踏踏’的马蹄声传来。这马蹄声来得好快,半晌间,蹄声在屋外仍然是清楚可闻。屋中世人都未反应过来,布依已是快步走了出去。世人见他走出,也都一起走了出来。
阿清见他发楞,轻咬薄唇,不再说话。
古杨晓得布依说的教派,那是位于昆仑山五毒峰的五毒教,是西域五毒教派的核心肠点。五毒教八大长老各居昆仑山脉中,离五毒峰或远或近。碧云寨离五毒峰路程较长,约有三四百里,快马加鞭起码也要两天方可达到。五毒峰上防备森严,是五毒教教主及副教主,四大尊主居住的处所,若非有要事在身,八大长老很少会上五毒峰。
只见一匹马疾走而来,那马越来越近,待奔到布依火线。不等马匹停下,便从顿时一跃而下,技艺矫捷非常。古杨见那马气喘吁吁,口吐白沫,明显是奔行很久。俄然间那马长嘶一声,四腿一软,倒地毙命,竟是活生生的累死。
世人见布依二人越来越远,各自沉默半晌,一人说道:“都回家去吧!寨主不在的时候,各自谨慎谨慎。”剩下的人承诺了一声,都各自走开。
屋中过了很久,屋内一人才开口说道:“长老,为何不留下他们二人?如此便放他们分开,恐对我碧云寨倒霉。”布依回道:“若当真将他们二人留下,倒显得我们心胸不轨,放他们走也好。”他这么一说,旁人天然也不好多说甚么。
两人并肩行走,找到一个田坎,一起坐下。阿清伸手从袖里一抽,拿出一根洁白透明的长管,不到一尺长,上面有七八个小孔。古杨晓得这是碧云寨特有的乐器,乃是用鹤的腿骨制成,阿清曾经也送过他一根。只见阿清将骨笛放在唇边,悄悄的吹奏起来。笛声婉转而起,时而清脆温和,时而委宛清澈。曲子清爽文雅,旋律舒缓美好,好像溪水玎玲,令民气旷神怡。笛音袅袅,穿过蒙蒙薄雾,绮叠萦散,飘零流转。
过了半晌,布依向越山开口道:“你们抓住他们二人时,可否见到他们发挥的甚么武功?”越山回道:“那姓单的武功非常了得,别的一人就不清楚了。”布依点点头,又道:“嗯!你将那人的武功给我揭示几招看看。”越山听到他说,纵身跃到屋中,将单英的腿法依言演示几招。他这几腿踢得丢脸非常,远远比不上单英的超脱萧洒,屋中世人瞥见如此踢法,都同时笑了起来。越山这腿法固然踢得丢脸,但姿式身法倒是一点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