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晓得是我?】沈甜身子一凛,差点脱口而出。但她毕竟不傻,一如既往地眨着“天真”的眼睛,持续装傻:“学长,你在说甚么啊?”
柳澄心转头一看,说话人是她的闺蜜沈甜,因而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那张饱满精美的小圆脸愁苦得惹人顾恤:“甜甜……谢了。”
杨镜臣看了一眼本身悬在氛围中的手,自嘲地笑了笑,讪讪地收回身侧,站直身子昂首看了看摇摇欲坠的云幕,耐烦说道:“快下雨了,我先送你回家。”
沈甜将手提包交给柳澄心,很天然地接过了她手上那张告诉书。草览一遍以后,沈甜假装骇怪地说道:“这是真的吗?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辞退你?依我看,这较着是‘墙倒世人推’啊!”
但是沈甜涓滴没有窜改本身的态度,持续“循循善诱”道:“没干系的,我能了解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肯承认的表情,这无疑给你爸的事情形成了更坏的影响。但你放心好了,不管如何,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
“真站在她这边,就不会说出如许的话了!”一个阴沉而充满魅力的男高音在柳澄心和沈甜身后响起。
杨镜臣嘴角沉了沉,不想再和沈甜多说一句。他转而微微俯身向柳澄心伸出了手:“走吧,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有我在,就不会让你饿死的。”
柳澄心失魂落魄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浑身披发着一种和周遭格格不入的冷僻。她一身剪裁得体的纯白连衣裙,印着“帝都医科大学从属第一病院”字样的白大褂悬在嫰如新藕的小臂上,而另一只手上则死死捏着一纸公文——
风卷起柳澄心层叠的裙裾,像一朵栀子花盛开在枝头,有种不染尘俗的纯美。
《关于练习大夫柳澄心违规泄漏患者信息题目的措置成果》……
路上的行人踟躇着,不敢行得过于仓促,恐怕一不谨慎便会挥汗如雨。他们翘首以盼这场必定到来的甘霖,希冀它能淋漓尽致地洗透炎热难耐的都会。
彼时,杨镜臣穿戴洁净的白衬衫,笑容暖和而渺远,怀里抱着一把木吉他,独安闲舞台上低吟浅唱。这一幕,沉浸了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女心,这此中也包含沈甜和柳澄心。分歧的是,厥后柳澄心成了他的女朋友,而沈甜没有。
柳澄心用力将略显陈旧的报纸践踏成蔫小的一团,忿忿掷在地上,又夺过沈甜手中的那一纸公文,一样揉成小团,攥在掌内心,不甘而又委曲地控告道:“底子不是我泄漏了患者信息,他们为甚么要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