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品人也不过临时起意罢了,说了两句便又说回到了青团上来。
本日天气已晚姜韶颜便未几打搅了,摆布钥匙已到手,看医典也不急于一时了。何必还要扰了众尼的安息?
“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截然相反的味道竟然能配的如此甘旨,只是在此之前,又有几人能想到呢?”
表情一旦分歧,姜韶颜的话也多了起来:“此等绝配倒是能够尝尝,除了肉松以外,素食还可配南瓜,两色相得益彰,一个酥一个软想来味道也是不错,荤食呢可配虾,油里炸了,再配料酒去腥想来也是好吃的。”
她们谈的如此欢畅莫非还能望梅止渴?天然是为了能亲身品上一品的。
姜韶颜含笑听着,光亮庵在宝陵城也算有些名誉,平日里来光亮庵求姻缘签的不在少数,五十来岁的静慈师太想来看过很多痴男怨女,故此感慨颇深。
静慈师太的话说的非常标致,当然,更标致的是她的行动,她拿出钥匙,将一串钥匙推到姜韶颜面前,道:“光亮庵先时得善人捐赠,医典很多,姜四蜜斯如果闲着无事,无妨来光亮庵看看。”
静慈师太闻言不由一愣,看向姜韶颜圆润的手腕却并没有伸手搭脉,开口便是一句诚恳话:“我不懂医的。”
静慈师承平日在庵里所见的不是求解签文,请她点拨迷经的信女便是要她指导功课的弟子,可贵有人探听到了她的爱好,带着吃食过来哄她高兴请她帮手的多数又是说不出个以是然来的。
姜韶颜点头,也不瞒着,将袖子撸起,暴露一段圆润的手腕,对静慈师太苦笑了一声,道:“实不相瞒,师太,我这身材是自幼中了毒。”
擅吃喝玩乐者的友情偶然候起的就是这么简朴,同喜一物又能说得上话,便成了朋友。
静慈师太见女孩子没有揽功,看她更是扎眼,忍不住多感慨了两句:“这品食如品人,偶然候莫看着天差地别般不配的两小我,放到一起便莫名其妙的成了天作之合。”
姜韶颜笑了笑,没有揽功,只道:“也是别人所想,我不过拾人牙慧罢了。”
姜韶颜听的连连点头,心道:难怪白管事说静慈师太会吃。尝了两只咸蛋黄青团便立时想到了咸蛋黄肉松这等绝配,这若不是好食的老饕又是甚么?
“姜四蜜斯真是个妙人,好设法!”
姜韶颜点了点头,先时包青团时多了很多蛋黄馅料,既然香梨喜好,天然不能华侈。
这一聊便一向从中午聊到了日暮西山,静慈师太目睹时候差未几了才意犹未尽的临时收了嘴,笑着问她:“姜四蜜斯来我光亮庵但是有事?”
姜韶颜含笑点头,不大的宝陵城才来几日便寻到了一个吃食上的知己实在是可贵,并且老太太吃荤,那就更好办了!她是不在乎做吃食时多捎上一份的。
两道姜韶颜口中的“咸蛋黄南瓜”与“咸蛋黄焗虾”听的老饕静慈师太双目更亮,看出面前的姜韶颜是“同道中人”便也不再客气,提示她道:“先前的咸蛋黄肉松也莫要忘了。”
“我吃过野荠菜鲜菇豆腐的包子,没成想这馅料用来做青团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毕竟这光亮庵今后估摸着是要常来的,姜韶颜并不想获咎众尼。
知音难觅,静慈师太对待可贵碰到的知音还是很驯良的。
“另有这咸鸭蛋的蛋黄,先前只晓得用这咸鸭蛋的蛋黄做清粥配菜,想不到这蛋黄的用处如此之大,不拘泥于做配菜的话,这酥沙蛋黄便是单吃也是极甘旨的,没想到你还能用咸甜来配。”
若要问她从大家羡慕仙颜过人的天之骄女变成这位避走长安城的姜四蜜斯感受如何,那大抵就是苏轼在那首《定风波》中所说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