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用一下谢灵运那句“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的话来描述就是“大靖末年折损兵马百万余,杨颇一人折损九成,旁人共分一成”。
季崇谈笑了笑,随口又应了一声,挑了鱼头下方的肉放入柴嬷嬷碗中。
柴嬷嬷自从伤了脑筋,影象老是断断续续的,但多是受伤前一两年的事。这一次……正遴选鱼头肉的季崇言微微眯眼:离受伤前这么近的事也还是头一回听柴嬷嬷提起,并且白帝一战本来不该小舅去这件事他此前倒是从不晓得。
“定是了!”不等季崇言开口,那边的柴嬷嬷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她念叨道,“别人做不出这个味道的,你多使些银钱,请大厨将这道菜的做法教了你,好去讨那大蜜斯的欢心!”
本来不过是可贵在柴嬷嬷面前泄漏了一回赋性,没想到柴嬷嬷听的倒是眼睛一亮,欢畅道:“那大蜜斯也是这么说的,郎君同那大蜜斯果然是心有灵犀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战神”了一把的杨颇得胜回朝,仰仗这一战完整成了前朝末代昏君最看重的亲信大将,而后摔兵百万南下与叛逆联军对战,不到三月便将百万兵马赔了个精光,本身也被俘所杀。
那一场烽城之战,杨颇胜的委实出色,曾经诟病颇多的杨颇也因着那一战成了前朝最后一名“战神”,那一战乃至上了兵家传记,供后代将领研读。
而彼时白帝与烽城一南一北,一水一火,固然战事只是偶合,可如此对仗的偶合也引发了很多当时文人的重视。在多数人看来,白帝之战比起烽城来要轻易的多,当大胜,烽城倒是大危。
“听大郎的意义此事是改不了了,小郎君还是要走的!”柴嬷嬷吸了吸鼻子有些伤感,却不忘提示他,“前两日我见到了那位大蜜斯,同她说了白帝城,她同我说了好多那处所四周州县的特产呢,小郎君得胜以后莫忘了带些返来哄人家女人高兴。”
当然,也能够是姜四蜜斯的菜做得好,将那方剂原封不动的复原了出来。不管如何,即便撇去“合眼缘”这一点,姜四蜜斯的菜都是做的极好的。
以是,从数量上来看,杨颇也算是个“战神”了。
季崇言沉默了一刻,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烽城那处所也有些凶恶。”
浩浩大荡出征的战神连同百万兵马一去便完整没了,前朝被杨颇这一下掏空了大半家底,毁灭自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又提到了那位大蜜斯,想到那木簪头狐狸不似狐狸,猫不似猫的雕镂,季崇言轻哂,持续顺着柴嬷嬷的话说了下去:“哦?有甚么特产,说说看呢!”
当时四地叛逆频发,长安城崇贤坊那一代堆积了很多忧国忧民的文人,有混迹此中企图以惊世骇俗之语成名的“运气党”,也有当真有几分本领看得透天下局势的贤才,现在朝中就有几位大人是当时崇贤坊常谈政事的贤德之才。
半点不懂神神叨叨之事的柴嬷嬷面对即将远行的赵小郎君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占卜休咎。
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赵府的下人多少都读过一些书,是以对书中很多典故也是晓得的。
“烽城有甚么凶恶的?你命里带火,不怕火的,就怕水呢!”柴嬷嬷嘀咕着,“先前蜜斯为此还去求了大郎,大郎却还是那般板正刚强,道甚么‘真正的将领不该挑甚么处所,领命就该去’如此的,真是刚强!”
“另有那处所产茶,处所上很驰名誉,带返来不管泡了做清茶还是混了牛乳做茶都好。”
季崇言闻言不由挑眉:本来倒是还不晓得这一茬。本来母亲在小舅去白帝之前也曾去求过天子娘舅,不过以天子娘舅当时朴直的性子,确切不会准予将领遴选疆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