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中书省赐与的“拟见”,逆沧海眉头先是一舒,随即又猛地一皱。
“嗯?”
丑牛欲言又止。
本来是阳冲府河道决堤,水淹一府之地,受灾户数十万之多,阳冲府上奏拨粮赈灾。
漕粮事关严峻,而一旦开了这个先河,先不说别的,逆沧海很思疑这批漕粮到底会有多少能到哀鸿手中?
逆沧海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一本奏章,翻阅了起来。
遗憾的是,固然很多时候丞相张德生不会对他的批红予以辩驳,但这一过程,毕竟存在着一个相互筹议让步的意义,倘若哪一天,中书省不需求再钞缮一遍奏章,而是直接把“拟见”后的真奏章送到他的府上,由他批红加印履行,那才是完整独揽天下大权。
“截漕粮以充仓储,宁州筹办六万石积粮协拨阳冲府……”
逆沧海在这里措置奏章了多久,四个侍女便在门外等待等候了好久,又不敢乱走乱动,现在走入出去,四肢都有点生硬。
逆沧海瞥了他一眼:“有甚么话直说便可。”
逆沧海放下另一根毫笔,轻声而道。
便是说,拨粮十万石,此中就有八万石的粮食不知去处!
手指落在桌面敲了敲,逆沧海头疼地摸了摸本身的额头,让本身来措置这类政事真是太难为他了,他固然有着这具身材的大部分影象,可影象是死的,并不能代替思虑,何况澎湃无穷的影象画面太多了,他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寻到相干的处理体例。
“本地的官员都是吃屎的吗?”
可现在阳冲府竟然上奏说灾情严峻,恐本地仓谷入不敷出,要求朝廷拨粮赈灾。
“督主……”
不知不觉间,内里天气已黑,等逆沧海看完统统的奏章,已畴昔了四个时候了。
还好,这具身材的原仆人在之前也不是伶仃一小我措置这么多奏章,他的府上本身就有为数十来人的幕僚帮手逆沧海措置浩繁的奏章,只要他看后写上批红,再交予幕僚那边完美,一贯以来都是如此措置的。
影象中宁州协拨积粮倒是没甚么,可截漕粮就不是一件简朴的事情了,高傲楚立国以来,还没开过截漕粮以此赈灾的先河,上一朝倒多有先例,可总不能拿上一朝的剑来斩杀当朝的官吧?
是以天下政事,皆必须由逆沧海过目一遍做出唆使,方可履行,可见他无愧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边看着奏章,逆沧海一边偶尔站起来,写上一点关于将来的关头步调,再坐回椅子上看会奏章,回想影象中的某些事,很多奏章上面,他只留下了“已悉”二字,很多事情的流程已有完美的规章,也不需求他做出太多的窜改。
逆沧海目光收了返来,看向大步走入出去的丑牛。
“东西送到东丘先生那去吧。”
“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试问这等环境,如何不会流公浩繁,饿殍遍野?
咳咳,好吧,实际上就是逆沧海独揽大权,干与朝政的来由之一罢了。
门外等待的侍女排闼出去,看得出来她们的眼神略微有点迷惑,以往逆沧海措置奏章的速率很快,此次却耽误了数倍不止,也难怪她们对此迷惑不解。
自太祖以来,大楚建仓积粮多有长效,可便在英宗死之前,这天下多地的府州粮仓便早已亏空。大楚宦海贪腐极重,很多人连朝廷送入京师的贡品都敢贪掉,何况摆在面前的粮仓。
以本来这具身材原仆人的速率,措置这些奏章只需半个时候便可搞定,但是他对很多东西不熟谙,不敢直接落笔批红,必须搜索脑海中的影象,是以无形间便耽误了很多的时候。
“师父,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