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邵生不敢再多嘴,一边迷惑着一边在心头数了一下,答复道:“约莫一个月的模样。”
“这……”这番似是而非的话听得邵生是一头雾水,觉得自家督主只是在谈笑,可见他的模样又不像,因而欲言又止,只能紧跟上他的脚步,却跟不上他的脑筋。
萧丞唤了他一声,像极了那晚喊郑昌安名字时的语气,邵生赶快应了一声,倒是听得心生惶惑,脸一下子失了赤色,额头还冒出盗汗来,暗叹这马屁可真的不好拍啊。
站在远处的邵生等天子走远后才小步跑到萧丞的身边,让他拿主张,“督主,方才我问过坤宁宫的瑜盈姑姑了,说是万岁爷为了宁妃的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皇后现在还在屋里悲伤着呢。您是这就畴昔还是……”
真是自作聪明,愚笨至极。
而后又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倒是给朕提了一个醒。你既为司礼监掌印,除了帮手朝政,还要帮着皇后掌管后宫,断不成任由故意之人钻了空子,生出事端来,把宫里搅得一塌胡涂。”
邵生也不钻牛角尖,既然碰了壁,再别的找了一条路走便是了,“督主,明日锦……薛公公就要来坤宁宫了,需求我去办理一下么?”
不晓得戴德也就算了,没想到到头来还反咬他们一口,邵活力得直咬牙,道:“我这就去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她撑腰!”
就连督主手中一枚小小的棋子都不配做,竟然还敢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耍把戏,还真把本身当回事儿了,凡是不识时务的人的了局都不好,就不怕本身变成第二个宁妃么。
“看来的确是朕多虑了。先前朕在坤宁宫,被一时的气恼冲昏了脑筋,能够有些话说得重了点,他日你在皇前面前替朕解释解释。”
出了坤宁门没多远便是御花圃了,方才还探出一角的玉轮不知何时已经消逝了,现在恰是云深雾浓,氛围湿冷,灯火的光芒被染得浅淡,看甚么都是迷迷滂滂的,不过倒是更衬得四野婢女沁人。
“朕一向不见你来,还觉得出了甚么事。”天子一见他,本来不太都雅的神采略微和缓了一些,“如何到了也不出去,候在这儿做甚么?”
而内里仿佛也不甚承平的模样,间或传来些砸碎东西的声音。看来这回万岁爷真是气得不轻啊,就是不幸皇后娘娘了。
天子感喟了一声,仿佛也非常头疼的模样,“朕倒不是思疑皇后,只是前几日惠妃俄然提及此事,让朕又犯了难。如若宁妃真的是被谗谄的,那朕岂不是太昏庸无能了。”
烛火将屋里人的影子映在了窗上,几近占有了整扇窗,黑影看上去有些可怖,仿佛随时都能吞噬统统,就像是只在夜间出没的鬼怪。
天子公然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听了他的答复后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多加诘问甚么,停下来看着他,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宁妃是真的吊颈了,还是被人谗谄的?”
若说宁妃与别的男人私通,实在有损龙颜,就算是真的,天子也不会欢畅到哪儿去,乃至还会迁怒,所觉得了不肇事上身,禀报时也只说了她是因为失了宠变得神神颠颠,跑到坤宁宫撒了一番泼后吊颈他杀了。
就算他同皇后之间没甚么豪情可言,但毕竟是做了八载的伉俪,谁会情愿信赖曾经枕边人的心肠会是这么暴虐。只是现在还缺一个拥戴的声音来果断他的判定,听萧丞这么一说后,放心了很多。
他话中的弦外之意再较着不过了,萧丞面上仍端然得不动声色,将题目又推了归去,“臣觉得主子心中早有决计,不知为何又俄然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