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老板娘来，正厅内的薛家主子们都松了口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不过是小买卖人，能有多大场面，还守夜的丫环侍从……沈大人很懂这些啊！听吏部说，你出身豪门，我觉得你……”
厅内的仆人们也都转头，于长生欣喜道：“老板娘！”
薛芳伸出纤纤玉指，放在朱唇处，悄悄嘘了一声，主子们立即低眉垂手，静了下来。
“算是吧。”沈情说，“但我从没见过沈相。”
沈情蹙眉：“如何，薛老板有证据？”
“你把我大理寺当甚么了！”程启呵叱道，“这是你混闹的处所吗？赵寺正安在？给我叫来！你奉告我沈司直，你在做甚么？”
此言如同五雷轰顶，沈情懵了。
门口站着两人，一个是大理寺少卿程启，一个则是薛家汤面的老板娘薛芳。
主薄按照孩子们的话，将衣服和鞋大抵画了出来，豆青色的夹棉春衫，玄色锦缎鞋，鞋面上绣着福字。
“少卿大人，我在鞠问证人。”
“于长生，本官问你！”沈情大声道，“三月初五晚，你与小林村李甲，从戌时起到寅时结束，一向在一起，从没有分开过吗？！”
刘桐：“……沈？崖州州牧不是姓姚吗？等等……沈、沈相的老宅子？”
沈情好整以暇坐在桌案后，竟有了几分严肃感，她挽起衣袖，双腿分开，大马金刀地坐直了身子，沉声道：“听好了，本官问话，你们要照实答复。本官是律法科头名，大理寺司直，奉少卿之命查办此案，若谁有不实之言，误了此案，打入大牢，一并处罪！”
刘桐沈情以及大理寺主薄到小林村再次录了供词，结论是，六个孩子当中，有四个孩子记得李复最后一次跟他们玩耍时穿的绿色衣服，而统统的孩子都提到了一个线索：“李傻子穿的鞋是锦大娘那天刚做的！”
刘桐又被吓了一跳。
“你们大理寺的事，由你们做主，问我一刑部的干甚么。”
沈情找来一块镇纸，啪地一拍，说道：“开审！”
又过了好久，于长生道：“大人……固然李大哥没……但……他……他不是杀人凶手啊！”
沈情挑了下眉，也很惊奇。
“你是沈非的门生？”
“我在州牧府长大。”沈情答。
“不错。”
刘桐好险没说一句：“你唱戏呢？！”
刘桐：“这底子不是你这么办事的！”
薛芳微微点头，神采没有甚么窜改：“天然是传闻了。”
于长生不敢昂首，好久以后，他说：“回大人的话，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本来这位大人是大理寺的，当时见到，就想赞大人幼年有为。”薛芳施了一礼，盈盈笑道，“不知大人，为何派人去我家翻我家人的衣箱，又要带走我薛家的家人呢？”
“哪个州牧府？”
此言一出，刘桐神采变了。他不似程启，一个籍贯加一个名字，就能想到当年崖州水得了幸被救的孩子身上。他想的是，本来沈情竟然是攀附权贵的人！
刘桐咋舌，乖乖，这才第一天，沈情就被程启给贬了。
刘桐捂脸。
别说那些薛家的杂役主子，就是刘桐跟主薄，也都吓了一跳。
沈情有些懵，但她敏捷找回明智，筹办接着套话，不料闻声门口一声低喝：“官府重地，这都是在做甚么！”
“恰是下官。”
薛芳玉指绞动手帕，轻飘飘道：“那晚，他哪儿也没去，就歇在我房中，我能够作证，你说呢？”
沈情啊沈情，你可真是……胆小。
可这是都城大理寺，不是你崖州县衙门，怎能如此乡土？
“现有证据证明，你家中的护院李甲，有重高案牍怀疑，以是，我来找你的家人谈谈……”沈情重重咬了家人二字，看向薛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