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寺正见沈情未出声扣问，便先问道：“李甲，可知我为何唤你到大理寺来吗？”
沈情变了神采，双手背后，哼笑了一声。
沈情说：“你只是此中之一。”
“好。”沈情点头，背过身去，笑了一笑，又问，“亥时呢？”
“李甲！你为何杀妻，乱刀捏造现场，又为何嫁祸亲弟？！”
“草民寅时二刻回的……前院。”
沈情微抬下巴，边踱步，边道：“本官一夜未眠，终究找出了小林村凶杀案的真凶――你。”
听到李甲的声音，沈情快速展开眼睛，直直看畴昔，半晌，沉了眉头，手指搓高低巴，目光冰冷。
“我再问你一遍。”沈情说，“最后一遍。”
“你必然在想，我是如何晓得的吧？”
“草民不知大人何意，草民说了，草民那晚一向都在薛府巡院，从未出过薛府，于护院可为草民作证。”
“你一早就筹算好嫁祸弟弟李复，杀了老婆后，又用心做出乱刀砍人状，在她身上胡乱砍下三十几刀，以后蒙上被子，把刀搁在脚边地上，拿起金饰匣，推开屋门，学着你老婆，唤李复来扫地。”
李甲瘫坐在地，脸上神采极度震惊，如同见了青面獠牙鬼判官，面色惨白，盗汗直冒。
司狱道：“疑犯李甲带上。”
“为甚么？”他像梦话般反复着，“为甚么？你问我为甚么？”
“李甲，我有话问你，你照实答复。”沈情双手背于身后，腰杆又挺直了些许，“彼苍在上，报应不偏。”
“你是何时回薛家的？”
沈情回身，镇纸敲在桌上，收回清脆一声响。
赵寺正脸上茫然与欣喜不断交错，拉着沈情问道：“本来沈司直早已查明结案情，拿到了证据！”
沈情道：“你跟薛芳，是何干系？”
沈情并不筹算放过他：“你亥时出了西配房，往哪去了？”
“丑时三刻，你又在哪？”
沈情唇边带笑，目光却冰冷砭骨：“你晓得，你犯了甚么弊端吗？”
沈情转过身，笑吟吟看着他：“从后院到前院，这么点路，我问你有没有遇见谁，至于你想这么久？”
“……”李甲停了一停，说道，“与于护院巡院。”
李甲：“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李甲怔愣。
赵寺正：“诈……诈的？！这也行？！可你描述李甲作案过程就像你见过一样……”
李甲渐渐昂首，充满血丝的眼看着沈情，眼神可骇。
沈情坐于审堂左边首位，紧闭着眼睛，手放在双膝上，时不时敲动两下。
“……哎？你如何晓得？”
“李甲，认罪伏法，为何杀人，为何嫁祸，从实招来！”
李甲喉咙低吼，收回含混的啊啊声，他仍然瞪着眼，半张着嘴，指向沈情：“你为何晓得！！你瞥见了？你瞥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