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豫看着姚羲和,很久,淡淡道:“是,这是场公允的买卖。若非你来找我,我娘连副棺材也没有。可我也承诺了你,助你拿下会主之位后,十六年为期。及至来岁中秋,你便还我自在之身,介时我便同高裕侯府再无干系,还望你能信守承诺。”
随即响起了瓷杯落地的碎裂声,另有七嘴八舌的劝架声。
李随豫沉默听着,心中却有所震惊。姚羲和的狠厉与冷酷都投诸在他身上,可常常当她想起李希然的时候,总带着无尽的柔情。那是他自小便未曾获得过的温情,即便是殷绿衣也未能给过他。
只听一人声如洪钟,喝道:“辛十三你给我说清楚,乌涂山的阿谁矿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别给我打草率眼,信不信我削你!”
这一声回荡在偌大的祠堂中,带着姚羲和毕生的怨怼,她转过身看着高裕侯李守仁牌位下的另一尊灵牌,身子微不成见地颤抖起来。在那上面,写着“世子李希然”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