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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豫淡淡一笑,道:“孙骜?我可没瞧见甚么孙骜。”
“苏女人,你来当铺做甚么?是要当东西吗?”周枫扶着她往柜台走去,一边问道。
周枫干笑道:“哈哈哈哈,苏女人蕙质兰心,聪明过人,向来不逞口舌之利,最讨我们主子的喜好了。”
李随豫转头看向那女子,只见她低头敛眉,白净的额角红肿一片,破了皮的处所尚未止血。她眼角带泪,手上还攥着块帕子,款款走上前来,一边轻声抽泣,一边举了帕子拭泪,身子还在微微颤栗,却并不说话。
李随豫扫了一眼那肚兜,面色阴沉,向着面前哭闹的莫娘说道:“她既然救了你,你便活着吧。”他微微一顿,又道:“若我没记错,半个月前已经叮嘱你自行出府,没想到你还在。我房里不缺人,也不必侯夫人操心将她房里的丫环送来扰我平静。本日赶上了恰好,便劳烦刘总管送你归去吧。若侯夫人问起,就说是我做的主张。”
管家老刘见李随豫走了,冷哼一声,转头伸手就甩了莫娘一个嘴巴,骂道:“公然是轻贱之人!”这话听着像是在骂莫娘,老刘却面色阴冷地望着石子路的绝顶。隔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见莫娘还在抽泣,皱了眉道:“把她送去夫人那边避避风头,这两日就别出来了。”
老刘也不催促,只退到了一旁挥手同假山上的保护说话,留下李随豫同那女子。
“苏女人是被孙小爷带走了。这都怪莫娘,苏女人是为了救莫娘,才同他周旋的。莫娘得了女人的恩德才气脱身,找到刘总管过来援救,可返来的时候,苏女人和孙小爷已不知了去处。只盼着苏女人莫要出甚么事才好。”
就在此时,一保护自假山中钻出,手里还捧着件绣了兰花的粉色肚兜,面色难堪地瞧了瞧李随豫,又转头瞧了瞧管家老刘,一时候不知是不是该递出来。
千寻听了,俄然止住步子,道:“周枫,现在甚么时候?”
老刘一看竟然是件肚兜,一惊之下缩回击,呵叱道:“没眼色的东西!这类东西就这么拿出来,毁了人家女人的名节可如何办,还不收下去!”说着,他回身向李随豫一拱手,道:“小侯爷莫急,孙会故乡的至公子确切言行孟浪了些,还不至于胆小到对侯府女眷动手。老仆这就让人去找,说不定苏女人已经脱身回了扫雪庐。”
老刘迎了上去,不紧不慢地向李随豫道:“烦劳小侯爷特地跑一趟,家里的保护正在搜索,一会儿便能将人找到了。”
千寻一挑眉,歪头问道:“照你这么说,就是我伶牙俐齿不讨人喜好了?”
后院的石子路上,管家老刘站在假山底下,教唆着两个保护出来检察,另有个女子低了头跟在他身后。转头的工夫,他就瞧见了赶来的李随豫。
千寻别开了脑袋,气道:“不可,你现在就去。等我把事办完了就能吃上,不然还得等。”
“刚到未时,如何啦?”
千寻听周枫松口,因而向他伸出了手掌。周枫觉得千寻是同他和好了,哈哈笑着同她一击掌,哪知却听千寻道:“留一百五十两银子给我,快去快回。”
周枫取了热毛巾捂着她的手指,赔笑道:“别,我说我说。”内心却暗骂周彬这个木脑筋袋,因前次点拨了他几句苏女人没准是将来的女仆人,他转头就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周枫捧了她的一只手细心修着指甲,食指上的那枚有些开裂,渗着淡淡的血丝,恰是千寻方才抓岩石时伤到的。他昂首苦笑道:“小姑奶奶,这事你还是去问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