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闻言,拈起了两根草叶,夹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间,渐渐催动内息,会聚到两指之间。草叶忽被灌注了真气,直立起来,跟着气味加强,颤栗起来。阿凌悄悄催动,叶片越抖越快,忽听“哧”的一声,两片草叶从指间四散开来,竟是被内息生生扯碎了。
“哦?”
翌日一早,千寻便带着清算妥当的阿凌去处梅娘告别。妙衣领着两人到了一处院落,门口的婢女直接引了出来。约莫是昨日千寻已表白了去意,妙衣已知会了此处。
梅娘忙笑道:“这就是当日的船公阿成,乡野粗人不懂甚么礼数,还望曾管事莫怪。”说罢,又转头肃容向阿成道:“这位是京中大理寺卿谢衍谢大人府上的曾管事,来燕子坞寻谢三公子的消息。你便将那日送走三公子的景象与曾管事说一说。”
阿凌苦着脸,昂首看着千寻。
“说来实在是有些丢人。”梅娘摇点头,脸上尽是痛心的神采。“邈邈见梁州来的客人对她非常关照,便偷偷跟上了他们归去的船。那客人对她如果至心的,那也就罢了,可……”说着,梅娘眼中有些含泪。“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那里忍心看她糊里胡涂地跟了别人。”
千寻轻笑一声,道:“未料梅娘如此美意,倒也不是甚么赴汤蹈火的事情。我确切爱琴,却更喜好听人弹与我听。我知邈邈是梅娘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伶人,这些光阴来一向深思如何向梅娘开口讨要。现在厚着脸皮说出来,还望你莫要活力呀。”
“笨!俄然注入这么多真气,草叶如何接受得住。”说着,千寻从他手里拿来两根新的草叶,拈在了两指间。跟着真气活动,草叶直立起来,开端颤栗。她也催动着气味,叶片越抖越快,逐步变成了振动,速率之快,连眼睛都看不见。叶片振动间收回的嗡嗡声也产生了窜改,只听声音越来越细,调子越来越高。千寻轻笑一声,左手托了下巴,指尖的声响变了又变,未几,竟变出了一段旋律来,每一个音都与筝弦弹出的不差分毫。
梅娘奇道:“哦?先生想要甚么,梅娘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到底还是让人将她带返来了,只是办事的人粗手粗脚的,推推搡搡地伤到了她。唉,早晓得我该亲身去的。下人们办事不懂轻重,竟伤到了脸上,这一个女人家,今后如何办呀。”梅娘将头别开,从袖子里取出块绣帕抹了抹眼角,等着千寻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