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羲和,你这是嫌命长!”孙昊低吼一声,挥拳就要向她面门砸去。
刘管家快步走到了院中的屋舍前,取出第二把钥匙将那屋门上的锁也给开了。他“吱呀”一声推开门,门框因受潮变了形,卡在门槛上收回了刺耳的磨砺声。一些呛人的灰尘自门框上掉落下来,刘管家一手捂了口鼻,平空挥了几把扫开了扬尘,迈步走了出来。
姚羲和房中,现在正值孙昊掀了张茶几,天青色的冰釉茶盏碎了一地。
刘管家追了上来,却拉了崔佑向着另一边的巷子走去,道:“大人,这边这边。”
孙昊被摔得头晕目炫,背脊火辣辣的疼,不等他自地上爬起,就再次劲风袭面,接着肋下一疼,他被全部踢出了房门,重重地摔在了院中的一处石桌上,将那三寸厚的石头台子也砸翻在地。
姚羲和看了他半晌,再次合上眼,道:“论起欺君之罪,只怕我是远远不及你的。”
孙昊一掌拍在茶几上,喝道:“凭甚么我便不可!姚羲和,现在你才是阶下囚,我孙昊才是商会的仆人!”说到此处,他忽低下声道:“姚羲和,你这是欺君之罪。你信不信只要我动一动嘴皮子,就能让那崔佑砍了你?”
一向忙到了申时才算告一段落,可崔佑瞧着堆积如山的供词,却一时没法动手。合法他毫无眉目地忧?时,不见了大半日的刘管家却仓促跑来了泰和堂。
姚羲和每说一句,孙昊的面色就丢脸一分。
房门前,一身黛色暗纹长袍的李随豫长身而立,面色冷僻地看了孙昊一眼,回身进了房中。他伸手悄悄扶了把正要起家的姚羲和,随即放开手向后退了步,微微一礼,道:“母切身上的病养得如何了?今早荀药师来讲,母亲会在中午前醒来,是以希夷特地赶来给母亲存候。”
“夫人今早醒来了,孙会老像是得了动静,刚才带人就闯进了府中。他现在暂代天下粮仓会主一职,说是为了公事非见夫人一面,院门口的衙役哪敢获咎他呀?就把人给放出来了。”
刘管家殷切地看着崔佑,眼神非常诚心。
他将目光收回,再次看向地上的姚羲和,淡淡道:“却不想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姚羲和不闪不避,只冷冷看着孙昊。眼看拳头已经到了面前,忽房门被人自外边踢开了。只见青影一闪,孙昊的拳头边生生定在了间隔姚羲和面门一寸的处所。
震惊不过保持了三弹指的工夫就停下了,崔佑被房梁上落下的灰尘洒了一头,他抹着辣疼的眼睛,正筹算发怒,却见刘管家自房间一角的空中上掀起了一张长满霉菌的老旧地毯,而那地毯下本来盖着的处所,却暴露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洞口来。
崔佑忙昂首道:“孙昊?他如何跑去姚羲和那边了?姚羲和不是说病得不能见人了么?”
孙昊气急,道:“姚羲和,你好得很!之前我还说你是牝鸡司晨,现在看来你底子是不要脸!侯爷在的时候如何说的?认令不认人,底下做事的人都得按照令牌行事,而不是认着了一两个似是而非的主子就大开便利之门!你倒好,连端方也改了,卓家粮号现在只认你和卓老头,我拿了令牌去,他们竟连粮仓都不肯放我出来!真当天下粮仓是你姚羲和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