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断龙渊 > 第21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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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安城比昨日的夜市更热烈些。本日大晴,商贩们趁着暑气还未上来,在街边呼喊着买卖。大街不算宽广,只偶尔通过一两辆马车,来往步行之人却很多。街边的酒坊茶馆却有些冷僻。

刘药师还想开口,却见一灰袍中年人从廊下走过,见了刘药师,吃紧行来,道:“刘老,于老那边来了动静。”那人看了千寻一眼,杜口未往下说。

千寻垂眼一笑,答道:“刘药师明鉴,确切是给别人用的,也的确是医治寒症的。”

那老头听了,瞪大了眼睛高低打量了一番千寻,又转向那小厮,迷惑地问道:“你那方剂就是这娃娃写的?”

千寻暗叹一口气,看着白鸟飞去的方向入迷。

“前次欠了你两小我情,也将来得及伸谢。”千寻说着,就要作揖伸谢,手上的海东青忽摆脱出来,利爪瞬时就向她手上抓去。千寻一怔,部下却未停下,手掌一番已重新抓上了它的脊背,手指一勾,将它双翅夹住。她“咦”了一声,靠近打量着有些气恼的海东青,在看到它鼻端的一点黑斑后,昂首看着面前那人苦笑道:“唔,我仿佛是认错了。”

千寻听了,暗叫不妙,脚下已后退半步,撒腿就要跑,却听一阵“扑棱棱”声响,李随豫已将手中的海东青放开,这只白鸟低低回旋了一圈后,向空中振翅飞去。廊下骂骂咧咧的刘药师住了口,向白鸟低掠之处看去,刚好见到千寻,便大步走去。他边走边道:“小娃娃本来你在此处,教我好找!”

“那少店主想必是晓得了?”刘药师面上多了些愁色。

千寻只觉无趣,深思归去将药方分红两份,将石川草、紫罗叶和牛荨子分开买,这老头也就没甚么可叽歪的了。盘算主张,她也不想在此等待,从亭子里走了出来,循着来时的路向回走去。路过一处水池时,忽被绿叶丛中的一团白影吸引住了。细细一看,那白影竟是只通体乌黑的海东青。它收着翅膀埋头在一丛水生菖蒲边,锋利的细爪踏在水池边沿的圆石上,圆石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池水,倒将它一身乌黑的羽毛映出了另一个影象。右边的腿上,还系着一个小巧的信筒。

用饭?千寻转眼看向他,只见他面上带笑,眼中暴露了些诚心的神采,不自发想要点头,忽脑中闪过了萧宁渊阴沉的脸,不由苦笑道:“我倒是想,只怕归去晚了,有人等不及用药,心中痛恨我。”

此时,那老头已将人打量完,摸了摸下巴上的髯毛,挥手让那青衣少年过来,叮咛了几句,便留下他给客人配药。他从柜台中走了出来,向千寻招了招手,自顾自往里间走去。千寻暗叹一口气,跟了上去。

左手边用竹帘隔出了两个小间,模糊可见内里坐着人。隔开间不远处设了些坐榻,约莫有七八人候在那边。想来,小间中便是医师看诊的处所。右手边靠里处设了柜台,柜台前面整整一面一丈多高的墙面上,满是一格一格写了标签的柜子。一面色红润的老头正站在柜台前面,批示一身着青色布衣的少年人爬上梯子,去取顶格里的药材。

“刘药师莫活力。服药的病人原是中了寒毒,需用如许微量毒来禁止。长辈鄙人,不敢说精通药理,却也不敢轻贱性命。”千寻抬眼看着他,眼中一派腐败。

千寻正要寻个遁词告别,却听不远处有人快步从廊下走来,抢先一人边走边骂道:“如何不说一声就本身跑了!年纪悄悄的,竟一点端方也不懂!”

千寻轻咦一声,垂垂向它走去,脚下放轻了步子,没有收回任何声响。那海东青仍在饮水,并未发觉非常,只背后的羽翅微微扇动了一下。千寻越走越近,忽纵身一扑,一手只抓它背脊,夹住了它的双翅,单手将它提了起来,笑道:“你如何跑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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