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休,莫要拉我!”俞琳琅一把甩开了陆鸣玉,脚下加快了步子。
未等他反应过来,俞琳琅已迈步走到了房门前,抬手拍门。陆鸣玉急道:“李公子说了不能打搅苏公子安息,大师兄不也交代过了吗!”
李随豫看着指尖被她轻触过的处所,一时有些失神。不料她却身子一歪,一头倒在了阿凌身上,悄悄说了句,“困,让我睡会儿。”
细思半晌,她摇了点头,说道:“算了,回甲等手上药干了再拿来给你看吧。是从那匹顿时找到的一种毒蝎子,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记得也不甚清楚了,还需写信归去问问。”
李随豫淡淡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才打起车帘,面上笑得温暖,说道:“女人请。”
“你追着那匹马差点掉下断崖,就是为了留下蝎子?”李随豫感觉有些不成思议。
清冷的月色从窗纸透出,房中摆着几件藤木家俱。鼻息间传来淡淡的雪松香,那只青鸾纹香鼎被放在了不远处的小几上。
陆鸣玉见她眼泪簌簌往下掉,越说越悲伤,不由有些心虚,立即放软了语气说道:“是师弟我不会说话,师姐你莫悲伤。只是这镇子偏僻,时候也不早了,那里买获得甚么金创药呀。何况你如果一人落单,难保不会被那群人找上,我们还需谨慎为上,不能再让大师兄替我们操心啦。”
“不不,我追着马是为了留下蝎子,不是为了掉下断崖。”千寻无法一笑,说道:“蝎子的事情倒是其次。我本来已将人制住,没想到回到车里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见李随豫过来,阿凌说道:“阿寻在上药,你等一下。”
“到底产生了何事?那马车中的毒是你下的吗?”李随豫手中边煮着茶,边问道。
李随豫转头望了望帘子,车厢里只收回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忽听一人“呀”了一声,一只瓷瓶掉落在了地上,收回了一声轻响。他还是抬步迈了上去,侧身避过了阿凌伸来推他的手,轻巧地一动,就翻开了车帘,钻进车中。一昂首,正见千寻在肩头裹完纱布,向上拉着衣服,松开的裹胸和锁骨间的大片皮肤转刹时被遮在了衣服下。
“剑法我不太懂,那人的打扮我也不及细看。却有一样东西让我感觉有些新奇。”千寻说着,正想伸手从袖中掏东西,不想手腕立即被阿凌握住,她这才想起手上还敷着药。
千寻沉默,阿凌已鼓着腮帮子骂道:“方才说了不让你出来的,你此人好不讲事理!在燕子坞的时候就抢了我给阿寻的花,现在还要学我叫阿寻!”
千寻细细一嗅,只觉气味清洌暗香,非常惊奇地说道:“凝雪漱玉丹?这般奇怪的好药,你还真是风雅!”说着,她全不客气地一口咬了上去,叼着药丸吞进肚里,笑道:“这下好了,比及了天门山,我就该好得七七八八了。”
千寻听他说得乱七八糟,正想开口解释那指印,却听李随豫说道:“我们前后两次相遇,便是缘分。经昨夜一事,我们也算是存亡之交了。如果不嫌弃,你也能够唤我随豫,或者阿豫。”
李随豫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半晌,远远见到了本身的马车。他快步走到车前,见阿凌坐在车前横木上,左手拉着车前的帘布,不让它被风吹起,右臂上裹了一层纱布,搁在膝盖上。
许是凝雪漱玉丹阐扬了功效,接下来的路上,千寻睡得极其安稳。车厢一边的长榻被她占了去,李随豫将另一边让给了阿凌和邈邈,本身坐在了正中的横榻上。几人再无言语,只余车轮转动的声响。
说到这里,俞琳琅已带了些哽咽,她侧过甚擦了擦眼睛,说:“你们别总把我当个不懂事的小女人。大师兄是因为要护着我才受伤的,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如何也该帮他做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