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的下落,我已问了璇玑阁。”沈伯朗说道。
“当然是男人的。”千寻头也不回地答道,腔调轻巧极了。
两日来,龙渊剑的动静如石沉大海。到山下寻觅袁师弟的弟子尚未返来,那一夜在云梦崖产生的事情只留下了少得不幸的线索。他重新检察了供奉龙渊剑的石室和七星洞外的石林,却并未见到打斗的陈迹。即便是在朱师弟的尸体上,除了阿谁掌印,全无其他的伤痕。但是,能够在正面对战朱从俨时,做到一击致命的人,在江湖上能有多少?就算杀得了朱师弟,那人又是如何通过石林七星阵,却又不留下一点陈迹的?
撇过脸,他轻咳一声,问道:“你肩上的伤如何样了?”
沈伯朗听了,面上暴露了苦笑。不远处的阁楼里,传来了几声闷咳。那人捂了嘴,死力抬高着声响。只是在寂静的院落中,这咳声还是清楚可闻。
沈伯朗摇了点头。“萧兄,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大夫说要静养,可他自听闻韩将军之事,便四周驰驱,未曾歇息过。此次祭剑大会,我原是劝他不要来的。”
李随豫见她应了一年之约,心中欢乐,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过珠串,托在掌上细细看着。那珠串颗颗浑圆,光彩通透,触感细致,还带着温热的体温,跟着行动,玉石相击,收回泠泠之声,甚是动听。李随豫手指悄悄摩挲着玉石,心口泛甜,嘴上却说道:“你还信不过我吗?来岁你来就是,如何将这类贴身之物拿来当信物送人。别说是来岁,只要我安然无事,你何时想要用饭都能来找我。”
她答得轻巧,李随豫也不好诘问,顿了会儿,才又说道:“你明天说的媚眼青丝,是那种虫的名字吗?”
一场急雨使气候骤凉,两日来未曾放晴。
李随豫醒来时,外袍上的露水还是渗到了里衣,两腿却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架在一块石头上。他撑动手臂坐直身材,靠在树干上,手边放着一小堆红色的野果,抬眼就见到了蹲在五丈开外的千寻。她身上的白衫沾了泥水和青苔,青一块黑一块的装点在她纤细的背上。
“又疼了?”千寻这才又昂首看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在李随豫身边蹲下,抬手去卷他裤管,“唔,我看看。伤口没有再化脓,要不我再给你扎两针?”
前后两件事加起来,疑点像重重迷雾普通,而可用的线索却寥寥无几。萧宁渊愣住了脚步,暗叹一声。龙渊剑位列十大名剑之一,确切遭到过江湖宵小的觊觎。只是韩云起威名在外,江湖中凡提起他的名字,无不恭敬,盗贼中凡是有点见地的,都不会去动他的剑。现在韩云起七七未过,就亟不成待得派出杀手夺剑,莫非就为了一柄绝世名剑吗?
千寻抬手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随即回身,从李随豫手上拈起珠串,顺势套在了他的手腕上,拉起他的袖子,摆布赏识了一番,非常对劲地点头道:“收了我的珠串便是我的人了,不管如何都要罩着你的,流霜居的桂花酿天然也不怕你狡赖。”
李随豫看着她下针,半晌后又问道:“那你不猎奇?他来了两次,两次我们都受了伤。”微微一顿,他又说道,“就算你不怕他下毒,可他的武功比你好,如何都不见你担忧?”
千寻从腰间取出银针,跪在他的腿边,下针的行动非常利落。李随豫看着她捏针的行动,手指的骨节均匀纤细,不知如何俄然想起了“葱葱玉指”如许的词来。细致温热的指腹压在他的小腿上,他的耳朵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