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昀走了返来,站在千寻身前靠近看了看,道:“对,就是他。刚才还觉得看错了。”
沈伯朗到了沈南风门前,伸手要去排闼,却听房中传来了一声脆响,那是珠帘相击的声响。房中没有脚步声,如果沈南风,不会在本身房中特地消去了动静。那必定是有别人在房中!
千寻弹起家格挡,她已经晓得逃不掉,正要开口说话,哪知沈南风俄然周身起了杀气,变掌横削,虽是近身战,倒是毫不与千寻直接打仗,是以横削时带出了更加凌冽的掌风,方才长途进犯的功力被凝集在了方寸间,像是握着吹发即断的锋利短剑普通。
沈伯朗点头。萧宁渊带着千寻出了松风阁。
萧宁渊暗叹一口气,正想着该如何劝他,却见又一人跑了过来,恰是沈季昀。沈季昀见了戚松白,仓促行了一礼,叫了声师叔,又向着萧宁渊叫了声大师兄,到了沈伯朗面前喘着气问道:“大哥,爹没事吧?”
沈伯朗问道:“你认得他?”
萧宁渊一昂首就见到了沈伯朗,看了看他的神采,晓得局势并不严峻,又转头去看管卫弟子手上架着的那名“贼人”。才看了一眼,便是一惊,几步上前,伸手扒开那人脸上的发丝,公然是熟人。他回身向戚松白道:“方才但是师叔出的手?不知此人犯了何事?”
戚松白被世人一阵搅和,没出处地烦躁起来。忽身后又跑来一名保卫弟子,见了戚松白低声说了几句,戚松白听了面色一变,看了眼萧宁渊,向弟子道:“把人给他。”说罢,一甩袖就疾步出了松风阁。
沈伯朗道:“萧兄,此人方才鬼鬼祟祟,突入我爹的房中。”
千寻暗道不好,听风辨位就晓得避不过,仓猝向前一扑卧倒在地上,刚毅锋利的掌风贴着发丝掠过,削下了一些碎发。不过半晌,沈伯朗已经追了上来,一掌拍向千寻的后背。
千寻当即闪身避过,因不想轰动松风阁外的保卫弟子,只是向着暗淡的后院避去。不想沈伯朗伸手了得,一击不中,第二掌已隔空拍来,庞大的掌风搅动着氛围,千寻的一角衣袍被卷入掌风中,瞬时碎裂开来。千寻一惊,足下轻点矮身闪过劈面而来的掌风,却立即被包裹在了下一波掌风中。掌风搅动着氛围构成了无形的气旋,气旋间摩擦着收回锋利的破风声,她耳廓轻动,辨着掌风袭来的方位,扭解缆躯以极其诡异的姿式堪堪避太重重绞来的气旋,再不敢逗留,踏风掠出数丈。
千寻胃里一阵抽搐,面前阵阵发黑,险险避过对方狠厉两招杀招,左臂上已被割破了一个口儿。她气味有些不稳,连话都说不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力又避过两招,寻了个空挡飞身而起,上了屋顶。若论轻功,无人能及她,一旦上了屋顶,她总能找到机遇脱身。
肖重吟点头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他看着地上的千寻,说道:“这贼人竟敢夜闯天门山,一起到了这里,想来不简朴。”
沈季昀答道:“上个月我和姚恒师兄在燕子坞见到他的,他还替姚师兄看了病呢。我记得他医术挺高超的,几副药下去人就好了很多。哟,他如何晕畴昔了,神采还这么丢脸,身上都是伤?是不是刚才的贼人伤到他了?”说着,他就伸手要去帮手扶着千寻,却被几名弟子拦住了,反倒暴露了前襟上的斑斑血迹,沈季昀见了皱了皱眉。
“不错!竟敢夜闯我天门山,老夫定叫他来得去不得!”一人自人群外走来,朗声说道:“轰动了诸位,是我戚松白的不是,各位,还请归去安息吧,这里交给老夫便可。”